相较于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象,喜房内却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红纱帐低垂,檀香在鎏金香炉中缓缓盘旋。
本该作为新娘坐在轿子里游街的姜舍,此刻正穿着一身喜服,静静地躺在洒满花瓣的喜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杀了她吧。
谁来杀了她吧!
何夕……何夕……
泪水缓缓流出,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渗进枕边的金丝锦缎里。
“姜舍!”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竟听见了明夕在呼唤她的名字。
“姜舍,是我!”
不是幻觉,她看到明夕真的出现在了床边,一袭白衣,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我在街上探了探轿子,发现坐着的人不是你,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明府,我刚一进来就发现这间屋子被结界围了起来。”他伸手抚去她的泪水,想要抱着她起来,却没成功。
察觉到姜舍被定身术束缚,明夕眉头紧皱,催动术力。
“破!”
一声轻喝,术力在指尖流转,束缚姜舍的无形之力应声碎裂。姜舍猛地坐起,喉间溢出一声颤抖的呜咽,扑进明夕怀中。
泪水浸湿了明夕的衣襟,他轻拍她的背,低声道:“是我来晚了,姜舍。”
“明夕……明宴侵犯了我,他侵犯了我……还锁住我不让我动,我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姜舍哭得肝肠寸断,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明夕浑身一震,眼中骤然翻涌起滔天怒意,手指狠狠掐入掌心,指节发出咯吱声响,“他竟无耻至此!”
怀中的姜舍还如风中残叶般地颤抖,明夕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声音低哑而坚定:“我带你走。”
他迅速拔掉姜舍满头的珠钗,将她牢牢抱起,准备冲出喜房。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明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和妻子,眼中寒意如霜,“好久不见了,明夕,难为你专门来喝哥哥的喜酒。”
明夕收紧双臂将姜舍抱得更紧,目光如刀般直视眼前之人,“让开。”
明宴冷笑一声,袖中暗符骤然燃起,术法结界瞬间封锁房门,霎时间,这个屋子成了密闭的空间,什么声音都传不到外面。
“母亲要是知道你为了这个女人和哥哥动手,会很失望的。”明宴踱着步走进屋子里,指尖跳跃着蓝色术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