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着,同一套电信号之间的传导,是有意义的。”
“而且,不同电信号之间处于并联状态,并非是信号不同,只是他们的位置不同,是位置决定了功能,而不是局部的通路。”
“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我们网络的那种路由器是很好的一个参考了……”
方子业虽然否定了梅瑸的提议,却又没完全否定,所以梅瑸还是开心的。
梅瑸问道:“方教授,既然这样的话,您对这种急性损伤状态下的脊髓损伤患者通过微电流刺激所能恢复的功能程度,有多大的信心呢?”
方子业摇了摇头:“说不好!”
“我只希望我的猜测不要是对的,不然的话,可能我们这次的研究会打乱我们的研究计划。”
“如果脊髓内的点位通道真的是不固定状态的话,那就麻烦了,反而,若是固定的,还能想办法替补。”
方子业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体内有类似现象。
比如说神经损伤,只要是确定的神经损伤,还有办法治疗。
但如果是大脑皮层位置的损伤的话,是没有办法去做替换的。
越是一一对应的东西,规矩越死,但规矩虽然死,处理起来也是更加简单的。
梅瑸教授对课题的通透程度比很多人都高,他理解了方子业的意思,道:“不会吧?方教授,我们之前探讨的过程中,把这种凌乱的可能性给毙掉了啊?”
“如果我们体内的信号传导这么凌乱,随便变化的话,那我们正常人都可能出现感觉或者功能错乱。”
“我倒是更加期待,我们可以发现我们的脊髓内部通路潜力远高于我们需要用到的通路潜力,若是这样的话,以后脊髓损伤患者的治疗效果就会更好了。”
方子业听到这里,道:“王教授,梅瑸教授,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剩下的猜测,就不要再继续了,这样是违规的。”
其实课题还有更多可以在临床中开展的,但再后续的推测,是基于今天的所有推测为真实而做的推断!
任何课题,一次性都不可以跳跃两步,因为其中一步存在不可能性,就会导致下一步的选择有变。
人类在发展的历史上因为同时跳两步吃过的亏太多了,所以一般非常严谨的科研人员,宁愿会慢一点进度,也不会催产自己的课题。
梅瑸点头道:“我觉得可以,方教授,我们上次治疗的患者是针刺电极的持续治疗,我们这一次只是加了一个针形桥接器而已。”
“这是非常正常的寸进,每次都只有一个小的变异因素,可以很好地形成前后对比。”
“只是我们还是缺少动物试验的基础数据。”
廖镓闻言,说:“都没有急诊相关的动物模型,哪里来急诊相关的动物试验数据?”
“脊髓损伤后的状态,和脊髓骨折导致的脊髓急性损伤状态,可完全不同!”
“人体真有意思!”廖镓说完,又细心地低下了头,看着方子业打开的脊髓内部情况。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记忆这一幕,又仿佛是在享受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