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带有轻微洁癖的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巾帕,想拭去手上的土。
但擦拭要用两只手,他的另一只正握着池南霜的。
刚才他已经察觉到女孩的怒气了,若不是现下有长辈在看,恐怕早已将他痛骂一顿了,当场和他分手了。
一想到只要他此时松开了手,那他今天大概率很难再牵回了。
便忍下心里的嫌恶,默默将手帕放了回去。
脏些而已。
谢千砚微微颔首,笑容浅淡却不失礼数:“是我,爷爷。”
然后又礼貌地与舒千琴和池煜耀打了招呼,才温声解释:“前几日我和南南商量,想给您和舒姨伯父一个惊喜,就排练了今天这样一出。”
“却不想演得太过,现在看来倒像是惊吓了。”
他姿态从容,说话和煦有条理,让人听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我很抱歉。”
他谦逊道,态度尤为真诚。
他本就给人以稳重自持、面面俱到的印象,这一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任谁也找不到半点错处。
池鸿望忙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没伤到你就好。”
说着还关心地去看他的手有没有被划破。
足以见得他对谢千砚这位准孙女婿多么满意看重。
池南霜偏头看着他绝佳的演技,却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
从前他在自己面前,也是这副模样,只是自己傻呵呵的,竟毫无察觉。
现下想来,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元以柔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个男人演技好、心机深。
她当时还为他开脱,觉得他温柔纯良,心细体贴,才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现在想想,她就是个傻子,被人骗得团团转。
什么卖奶茶的,全是骗人的!
一旁的舒千琴也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反转了。
刚才还在担心等女儿的男朋友来了,事情会变得更糟,早已在心中预想该怎么打圆场,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女儿和千砚在和他们闹着玩。
心下一阵后怕,她忍不住嗔怒地瞪了池南霜一眼:“这又是南南的主意吧,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开玩笑也得有个度,看刚才把你爷爷气得,你也真是沉得住气,憋了这么久。”
“我……”
池南霜一时语塞。
这倒成了她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