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皱眉,手掌贴上她的伤处,将刚刚吸收的那一丝元力渡了过去。
暖流涌入经脉,七夏舒服地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没恢复…"
"够用了…"
易年说着,目光落在洞外。
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将大战的痕迹全部掩埋,仿佛一切血腥都不曾发生。
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雪覆盖——
比如她掌心的温度。
比如他眼中的光。
雪停后的第七天,青山依旧寂静。
天地元力的恢复比预想中更慢,稀薄的元力如同将熄的烛火,勉强维持着修行者最基本的吐纳。
易年的青光仍未恢复,每一次尝试运转功法,都像是徒手挖掘干涸的井。
明明知道深处有水,却始终触不到。
七夏坐在火堆旁,看着易年沉默的背影。
他正在整理所剩无几的药材,动作一丝不苟。
白芨归白芨,当归归当归,连药碾子里的残渣都要刮得干干净净。
神色平静,甚至偶尔会对她笑笑,可七夏就是知道。
他在崩溃的边缘。
那笑意从未到达眼底,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眸子,如今像两潭死水,平静得可怕。
这一夜,易年执意要守夜。
"你去睡吧…"
他拨弄着火堆,声音轻得像风,"我还不困…"
七夏没动。
她裹着毯子坐到他身边,肩膀轻轻抵着易年的肩膀,轻声道:
"和我说说…"
易年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根柴枝:
"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