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任凭他如何催动神识,都感应不到丝毫竹园的气息。
"不…不可能…"
易年疯了一般结印,一道道空间术法打出,却如泥牛入海。
最后甚至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血雾在空中凝成复杂的破界符箓。
"开啊!!!"
符箓撞上空间残痕,无声湮灭。
易年跪在深坑边缘,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师父的场景。
那天老人坐在树下,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小子,这世间最狠的局,是让人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当时他只当是师父又在讲那些玄之又玄的天机之理。
现在才明白,那是预警,是告别,是…
遗言。
暴雪越发猛烈。
易年一动不动地跪着,很快被积雪覆盖,如同一尊冰雕。
七夏拖着伤躯找来时,几乎认不出那个雪人是谁。
"易年…"
她轻轻拂去他脸上的雪,却摸到一层冰壳,那是泪水冻结而成。
风雪中,隐约传来压抑的呜咽。
像是孤狼失去了头领,像是幼兽被弃于荒原。
镜月湖的冰面重新冻结,平滑如镜,却再也照不出山峰的倒影…
青山依旧在,故园已成空。
这场大雪,将永远覆盖某些再也找不回的温暖。
七夏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
每动一下,都有血滴落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可她咬着牙,硬是撑起一道薄薄的火焰屏障,将肆虐的风雪稍稍隔开。
"易年…"
她轻声唤着,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易年跪在雪中,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覆着一层冰霜,睫毛上挂着细碎的冰晶,整个人仿佛一尊被风雪雕琢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