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不属于这个圈,他对摄影没有研究,也不大感兴趣,来的时候就没有他,齐柏宜说目的地是西藏,拍完就回家。
据齐柏宜说,他们吵架的原因是池却不愿意离开阿勒泰,虽然池却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觉得齐柏宜没有阿勒泰重要,但民宿里他的那间在前台后藏着的休息间里,确实杂乱地堆放着他长时间的生活痕迹。
齐柏宜在说一些注意事项,“克里雅古道不是国道,是无人区,路很难走,没有信号没有补给,我们从新疆进藏,海拔只会越来越高,大家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又说:“在和田出发之前,每部车都先去检查自己的车是什么情况,胎压和螺丝都看看,玻璃水、弹簧和阻尼器,不用我一个一个说了吧。”
所有人都说不用,他们也早就是老手了,不用齐柏宜多操什么心。
斯尔木的妈妈走出毡房里,叫他们吃饭。为了送别这群远方来的客人,她又蒸了一大锅羊肉抓饭,还特意宰了两只羊,放在架子上烤得干香。
齐柏宜过意不去,想给斯尔木一些钱,但被斯尔木拦下来了。
“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斯尔木说,“我们这里的牛羊都是不会轻易卖的,送给你们一起吃,说明我们有缘分。”
他笑着说,指了指齐柏宜身后:“不信你问楚阿克,问他是不是。”
池却没听清他们聊的什么,但确实是有事来找齐柏宜的。
他问:“是不是什么。”
斯尔木就用他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我在说我们和齐导演有缘分着呢,你们那时候不是在上海当同学嘛,现在又在这里见到了。”
齐柏宜应该就是楚阿克当时说的那个齐柏宜吧,没有同名同姓那么巧的事。
池却有些没听明白,皱了皱眉,看着斯尔木问:“什么?”
齐柏宜连忙转过身,拉了一把池却的手臂,现在也管不了几天不和他说话了,对他说:“他和我说你们这里的牛羊不会随便买卖。”
池却看了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一眼,才说:“是。”
毡房的天窗开着,阳光从圆形的窗口处洒进来,打在花毡的地毯上,照见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斯尔木看楚阿克貌似是有什么想和这个大名鼎鼎的齐柏宜说,很自觉地走出了毡房,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毡房里就剩他们两个。
齐柏宜见没人了,迅速就把扒在池却身上的手拿了下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去看毡房里芨芨草编的彩色图案。
池却叫了他一声,齐柏宜还要拿乔,也不说话,等池却说。
“我想过了,”池却双手放在身侧,直直地面对他,“你说我以前选阿勒泰不选你,确实是我的问题。”
“你说的那些,胎压螺丝,玻璃水我也都知道,我车技还可以,我看我车子中控台上显是的公里数有十八万。”
这个公里数都差点超过4s店认定的标准,不享受质保。
他看着齐柏宜唇角下的那颗小痣,从飘忽到相对静止,便又说:“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池却手机视频软件播放记录:纪录片《天上人间》导演齐柏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