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恨不得将人嚼碎了吞下去,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永远独占着,永远死死紧抓着绝对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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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隔绝了外界的光线,清晨时分,房间里依旧昏暗的如同深夜,只能勉强分清物品的大概轮廓。
郁倾一反常态,醒得格外早。
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魇纠缠着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梦了,梦里充斥着大量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陌生而破碎,江延的脸却在这些混乱的碎片中格外清晰、真实。
郁倾侧过身,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线微弱天光,贪婪地凝视着身侧正在熟睡的人看了许久。
目光长久地流连过他英挺的眉骨、高耸的鼻梁,薄唇,仿佛要将每一寸轮廓都深深刻入骨髓。
看了许久,久到那微光似乎都明亮了些许,他才万分不舍地收回视线,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起身。
他披上黑色的睡袍,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蹲下,在最底层的深处摸索片刻,取出烟盒和金属打火机。
然后走到紧闭的阳台窗前,拉开一道缝隙。
凛冽刺骨的晨风瞬间涌入,吹散了一室暖意,他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直冲肺腑,带来一阵久违的麻痹感,暂时压制了脑海里混乱的思绪。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风口,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直至那支烟燃尽,最后面无表情地将烟蒂碾灭,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
不多时,门铃极其轻微地响了一声。
郁倾走过去开门,接过助理送来的东西。
一个文件夹和一枚微型定位器。
郁倾拿起江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拆开手机壳。
明知这种行为扭曲而卑劣,但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压倒了所有道德感。只要能牢牢掌握他的动向,确保他永远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这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郁倾眼神一暗,毫不犹豫装好定位器,将手机放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延醒来时,郁倾正闭目躺在他身侧。
以为他还在睡,结果刚一动,身边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沉得仿佛望不到底的墨色。
“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江延问,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
郁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见他默默伸出手,将江延更紧地箍进怀里,脸颊依恋地蹭了蹭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