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宽,你不觉得特别浪漫吗?”
刘伊妃一脸期待地看着男友,长睫毛在极地苍白的日光微微颤动,仰起脸时,鼻尖被冻出的一点粉红煞是可爱。
“嗯,不错。”
小刘把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拿咖啡杯挡在两人之间:“好好写哦,别让我看到,等寄回了北平揭晓惊喜。”
她突然又攥紧男友的手掌:“我要你写出那种,一句话就能让我掉泪的语句来,晓得吧?”
“奥!”洗衣机面上维持着导演审阅分镜时的专业表情,下笔却有些踌躇,转而掏出手机搜了些东西。
纯爱少女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想着早上翻阅的旅行科普资料,有些福至心灵在明信片上提笔。
【火烈鸟在浅滩低头汲水,玫瑰色的倒影里,沉睡着为爱涅槃的古老传说;
信天翁滑过十二级风暴,那绷直的翅骨,丈量着比海洋更深的孤独守望。
所有的忠贞,本质都是对时间与死亡的浪漫叛逃。
路宽,今日在世界尽头写下这句话予你,以明我本心。】
。。。
少女轻呼了一口气抬头,见咖啡杯挡住的笔走龙蛇和他脸上的认真表情,心里漾起一阵甜蜜的悸动。
他会写什么话呢?
路老板刚刚心有疑虑,于是翻查了一些动物习性真相。
【火烈鸟的红褪成灰白,其实是年龄大了以后减少摄入虾青素的生理反应,信天翁的万里归巢,也是鸟类地磁导航的基因本能。】
写完两行字他顿了顿。
如果只写有这两句“反鸡汤”文学的明信片孤零零地出现在小刘手里,估计自己要变成那座乌斯怀亚孤独的灯塔。
最少也得“性压抑”几天,再严重点搞不好刚结婚就要“被丧偶”。
于是又加上了一句,算是往回找补了一下。
嗯,这样就理性和感性并存了。
“写好啦?”
洗衣机一抬头就是女友期待的小眼神,似乎已经雀跃地想要一窥究竟了。
“对啊。”男子面色淡然,顺带拿起桌上的一沓明信片,起身到门外一股脑都塞进了邮筒。
“茜茜啊,这明信片要几天到北平啊?”
小刘听着他的温言软语有些奇怪:“不知道呀,怎么啦?”
路宽微笑:“想早点看到你写什么。”
“嘿嘿,我也是。”少女挽着男友的胳膊离开,她喜欢这种永远怀有期待的感觉。
经过柜台,佛系的邮局老头解答了他们的疑问:
明信片要经过阿根廷邮政系统中转至国际枢纽,南美邮政效率较低,可能会增加滞留时间,最终到真正的“地球另一端”的中国起码得半年以上。
“哦!太不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