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天生恶种的人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加入邪道是因为他们没机会加入正道,天下有几人愿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谁不想修炼玄门正宗的武功?只是或限于机缘,或限于天赋,没有接触的机会罢了,而天武盟就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弥补了空缺,以后也就那些邪道大派还能在夹缝中生存,邪道小派注定要凋零灭亡。”
有正道可以走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正道,没人会选择旁门左道,像那些邪道小派的武功,威力不强,偏偏还有隐患,无论里子面子都不如天武盟公开的武功,积重难返的邪道老人也就算了,新人肯定不愿意走这条注定没有前途的路,被淘汰乃是正常的历史规律。
相同的历史在海洲也发生过,而且墨家做的比天武盟更绝更彻底,天武盟免费公开的只是最低等的入门武学,高级的武学需要通过完成任务,赚取贡献点来兑换,而墨家直接把上乘的内功心法都公开了,顶多为了防止仇敌研究功法破绽,隐藏了高层次的内容——反正绝大多数人也练不到那种境界。
这就相当于在金庸武侠的世界里,有人把《九阳真经》的前两层给公开了,有了这等内功,谁还稀罕去练什么星宿派内功、雪山派心法,自家只准掌门修炼的神功,还不如人家免费公开的内功厉害,谁还愿意加入,香火断绝是早晚的事。
墨家的做法,不仅把旁门左道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连带着正道的小门派也遭到冲击,此举遭到的反扑可想而知,当初的钜子若非有着天下无敌的自信,以及墨者全是一群敢为天下先的理想主义者,墨家还真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司明当初创立天武盟的时候,既没有天下无敌的自信,也没有一群可靠的手下,自然不敢把步伐迈得太大,以免扯着蛋,即便如此,他还是动了武道世家的蛋糕,双方不得不做过了一场,决定谁该低头。
两人边谈边干,公私两不误,吞吐间指点江山,只不过虞疏影体质太弱,如今又走了术法的道路,时不时要停下来休息喘气。
数十分钟后,虞疏影体内积累的血煞之气趋近净空,司明有所察觉,于是擂动战鼓,挥舞旌旗,指挥大军发起冲锋。
最终,一方马作的卢飞快,一方弓如霹雳弦惊,喘息间了却江湖天下事。
虞疏影再次紧紧抱着司明,嘴里含着一丝青发,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待呼吸平复下来后,轻喃道:“之前说得那般不情愿,现在不还是乖乖顺从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明想了想,认真道:“胸口勒得有点痛。”
虞疏影立时张嘴咬住司明的耳朵,用力磨牙,后者赶紧故作惨叫的讨饶。
“哼,那种东西只是累赘罢了,没有东西阻挡,才能心心相印,红豆与你的距离,绝对没有我跟你来得近。”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对这种事不在意的吗?”
“我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你的看法。”虞疏影松开嘴,和司明四目相对,“虽然很不愿承认,但这就是日久生情吧,忍不住在乎对方的看法,忍不住想要为对方改变自己……我终于也变成了自己瞧不起的傻女人。”
“……抱歉,我方才只是想调笑你,以为你不在乎才开这样的玩笑,非是出自真心,其实我这人荤素不忌,所以你只需做自己就好,不用为了我改变自己,泯然于众就失去了你的魅力,毒舌、行事果断,不拘小节,这才是我记忆中的虞疏影。”
这种时候,司明也不再嬉皮笑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虞疏影莞尔一笑,道:“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司明一愣:“你知道了还故意那么说?”
“知道归知道,但还是比不上你亲口说出来,我喜欢的是‘有话直说坦诚相对’,而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唔,我刚发现你的耳朵挺有弹性的,咬起来口感不错。”
说完虞疏影转头咬了司明另一边的耳朵,同时偷偷拨了一下头发,阻挡住司明的视线,避免他看见自己红得发烫的脸。
片刻后,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的虞疏影松开了嘴,从司明身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就先回房间了。”
“反正都这么晚了,不干脆留下来吗?”
“算了吧,我要休息了,但你估计还不能休息。”
说完,虞疏影释放真气拉开了房门,一人踉跄着走了进去,却是红豆。
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接着故作生气道:“小明你们好过分,亲热居然都不叫我,我只好自己来了。”
司明抬头望天:“这是要让我起不了床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