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流家不讲人情,真要觉得感谢,就帮我在青青妹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记得你们是住在谭革市对吧,将来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司明道:“你是打算追上门来劝诱吗?搞推销的都没你这么努力,真够锲而不舍的。”
“当然,耐心一向是流家的强项,‘千日防贼’这个词就是人们用来形容我们的。”
祖绛唇自黑了一句,接着四下寻了一阵,艰难地找到柳青青后,拉着手说了好一阵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姿态就跟蜜月期的夫妻分别一样。
待她离开后,慕容倾才跟柳青青、何弃常商议行动计划。
“我认为可以放弃生擒的想法,直接定为击杀目标,行动的时候切忌得陇望蜀。会面的时候我观察过,对方至少会带五名护卫在身边,每一名护卫都有至少七级内功,真实本领不清楚,或许不如你我,但拖延住你我的行动不成问题,加上他本身也有一定的修为,常年在外传教也令他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非是那种空有一身内力的理论派,这点可以从他手上的老茧看出来,因此,想要暴起发难将他刺杀,而后趁乱脱身是绝无可能的。”
何弃常不耐道:“策略这种事我不擅长,我们三人中你的脑子最好,要怎么做你尽管说,我只管执行,若是失败了我们一起担责,不会让你一个人扛。”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大家已经知晓何弃常这人不太爱说话,性子执拗,不怎么合群,不过有一说一,直爽坦诚,听他的话没必要绕弯子想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喻,从字面上理解就行了。
此外,他行事有些急躁,缺乏耐心,不过这个年纪的人做事风风火火,毛毛糙糙也是情理之中,像慕容倾这般沉稳、柳青青那样淡定才是不正常的现象。
慕容倾闻言,便不再推辞,“原本我担心脱身的问题,毕竟千叶岛每天来往也就两班船,逃生不易,必须掐准时间点,还得考虑藏身的地点,可现在有了祖小姐的帮忙,这个最大的难题就解决了。
平日里史可朗都会带护卫在身边,没有近身的机会,可举行仪式的时候势必要独自登上祭坛,斥退其他人,这是我从那些信徒口中打听来的情报,因此我们最佳的动手时机就是他登上祭坛的那一刻。”
何弃常道:“你和我一起伪装成信徒,藏在人群中发起突袭,而柳同学进行远程狙击吗?不过,两波行动总要分个主次,哪边是佯攻,哪边是主攻?”
慕容倾摇头:“抱歉,负责近身突袭只有你,我和青青会从两个不同的角度进行远程狙击,你和青青都是佯攻,负责吸引敌人的目光,当然,若有机会直接下手击杀也没有关系。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最大,但你的任务最是危险,如果你反对的话,我们就换一个。”
何弃常露出一抹桀骜的笑容,道:“不必了,既然这个计划最容易成功,就采用这个计划吧,危险的事情本就该让男生来做,而且,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慕容倾听到这种有大男子主义倾向的言语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她虽然有着女子不比男子差的想法,可也不是那种到处瞎嚷嚷的功利性女权主义者,她一直认为,只要做到自尊自爱,就比吆喝一百句男女平等更管用。
“那就照这个计划行动,我们有一天半的时间收集情报,了解那些护卫的身手修为,以及勘察地形,寻找最佳的偷袭点。”
司明在一旁用笔记录着三人的计划方案,默默旁观,不发一语。
……
很快到了元祖神教进行祭祀仪式的那一天,在一片人为砍伐出来的空地上,跪满了一地的信徒,一个个手里捧着十字星状的饰品,口中念念不休。
这种据说得到神法加持的“圣物”是元祖神教免费发放给信徒的,教主金口玉言,绝不收钱,只要是信奉元祖大仙的子民都可以领一个。
不过,虔诚的信徒们满怀感激之心,一个个拿出多年的积蓄,说什么也要捐给神教,推都推不掉,教主无奈,只好代替元祖大仙收下信徒们的感恩之心,并承诺下次会制作更精美的圣物。
等到穿着一身华美服饰的史可朗手持法杖站到祭坛上时,所有的信徒一边跪拜,一边齐声高呼。
“元祖大仙,法力无边,古今无比,威震诸天!”
“元祖大仙,法力无边,古今无比,威震诸天!”
远远躲在树林中,通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幕的司明,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教廷只手遮天的中世纪,他还以为这种景象只会出现在生产力低下,民智未开的封建农业社会。
可旋即一想,就算是二十世纪末的新中国,不也有许多人在乡下称帝,大封后宫,被公安消灭的“王国”都不止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