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详着挚友苍白的面色,指尖拂过窗幔,再拿下来的时候,一层白白的灰烬积在指尖。
“我不知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那些老家伙又告诉了你什么鬼话,我只知道,你这种固执的家伙要是钻进完全错误的道路里,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弄死,然后变成咒灵的!”
“咳咳、你这家伙。”
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洒落,脸色苍白的禅院琉斗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丝绸褶皱,轻飘飘的纱绸绣着精致繁复的暗纹,阳光一照,暗纹上的花鸟像是活了过来似的,在波光下粼粼闪烁。
“咳、咳咳!”
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禅院琉斗晃了晃昏沉的头,低声念叨:“长月角粉末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药效,你现在让我放弃?绝无可能。”
“你每次都这么说,近了,近了,近了,到
底什么时候才能从‘近了’变成‘成功了’,禅院,别再试了!”
“这次不一样!咳、咳、她这次表现得完全不一样!”
黑发青年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沙哑的声音粗砺得就像被砂纸磨过,他直直地盯着白发的挚友,想通过眼神的交流,将自己的真挚传递给他:
“你知道她写过一本书吗?是一本书,一本蓝色封皮的医书,我看到了,她拜托我把这本书带回来,我答应过她,你叫我怎么放弃?嗯?我发过誓!”
“你已经开始寻求这种无用的慰藉了吗?”
“什么叫无用的慰藉?”
五条歧枝坐在床上,动人的蓝色眼睛忧伤地盯着窗下的挚友,直言问道:“我问你,你真的相信那种荒谬的言论,相信梦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
如果不信的话,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你在梦里看过那本书吗?”
“我当然——”
“你能复述出她写了什么吗?能看清她的字迹吗?”
五条歧枝的问话又急又快,就像一场夏季淋漓的暴雨,猝不及防把行人浇得又湿又冷。
“我——”
信誓旦旦的禅院琉斗愣住了。
“你没有看过她的字迹,对吧?”
五条歧枝精致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