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越来越高,语气越来越激动,“皇上,臣冤枉啊!”
话音刚落,他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再抬起时,身子已是有些东倒西歪。
显然是磕狠了,还未缓过来。
他这番举动太过突然,陆杨都是惊了一下,更别说旁边的皇上了。
赵烨皱眉,“爱卿这是在做什么?”
陶文德两眼昏花,老泪纵横地看着上方那人。
“皇上,您若是看臣不顺眼,觉得臣老了办事不力,要给后生让开位置,您尽管说,臣主动致仕便是!”
这一番话让赵烨的眼神逐渐变冷。
“人证物证在此,陶尚书还要狡辩?”
陶文德摇头,脸上满是悲怆,“皇上,臣不是狡辩,臣这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林文行。
“林侍郎想必是不满臣这阵子对其的安排,觉得臣是在刁难他,才想着要诬陷臣,这些东西,肯定是他自己捏造出来的。”
“臣对其没有防备之心,在吏部中林侍郎最容易接触到臣的字迹,他先前也承认了有模仿过臣的字迹。”
“他不安好心,蓄谋已久,他拿出的这些东西,都不可作数。”
“皇上,您可得明察,还臣一个清白啊!”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头头是道,光听陶文德说,若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说不准就被其说动摇了。
不愧是尚书,能说会道的,还挺能歪曲事实。
陆杨看向皇上,看皇上是何反应。
赵烨面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向一旁的任泰和。
“任府尹,你再给陶尚书说说他这些年所做之事。”
“是。”
昨晚任泰和直到后半夜才睡,在烛光中把这些纸张和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根本不需要把纸张摊开看着来读,直接嘴一张便能说出来。
随着他一句一个罪名下来,陶文德逐渐面无表情,敛目看着地面,掩去眼里的沉思。
等任泰和说完,他看向赵烨。
“皇上,您可以让人去查,臣坦坦荡荡,自是不怕任何诬陷。”一句话,他不怕被查!
任泰和一听,也转头看向皇上。
他没想到陶文德的嘴比周开诚还硬。
一个死到临头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