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圆满自洽。
安摩拉多好奇如果他的血脉和信仰产生冲突会如何呢?
他最后选择了血脉,留下觉醒的血脉后自焚而死。
于是安摩拉多懂了。
血脉是更沉重的东西,是还未诞生起就存在的责任,是“原罪”。
而他的信仰是拯救他的东西,一直把他往海平面上托举。
人生就是在海里挣扎,既不能出现在海平面以上,也不能一直下沉。
如果一定要选择,他只会选择下沉。
这不只是背离信仰的愧疚和逃避。
还有血脉那无论如何也要延续下去的、混沌的、本能就要下坠的欲望。
理智使他信仰,使他约束欲望。
但死到临头的人哪里来的余裕去用理智让自己看起来体面?
越到最后,血脉赢的几率越大。
除非他愿意在一开始保有理智、很有余裕时自我断绝所有后路。
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能这样清醒,他又何尝会落到如此境地?
七松芝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挣扎的反向力量。
安摩拉多抓住了七松芝的脉门,很是放心。
所以只要七松芝不是特别奇葩,在观察期不作什么超出人类理解能力的妖,他就会把大关桂五介绍给“松方雅人”。
大关桂五应该早有预料,他不可能把所有事情交给大关桂五一个人。
一个老道的会计刚刚好,主要的权力还在大关桂五手里,他只是上个笼头,做一个简单的监管。
大关桂五应该很开心接到这份意外之喜。
——大关桂五开心是开心了,但没有完全开心。
拜之前小瞧安摩拉多所赐,他提前找私家侦探调查了松方雅人。
一个纯纯的普通人,最显赫的亲戚前些年还进监狱了,最近刚刚出来就不知所踪,他本人没有亲戚的万分之一吸睛,实在乏善可陈。
于是大关桂五穿着一套灰色细条纹和服款款地来见“松方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