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慢了两步,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从柳家的大门口出去,往村里的大路上走时,沈淮安快走两步,追上了人,趁其不备,将手紧紧握着。
柳乐挣脱了两下,没有松开的迹象,便放弃了。
“真生气啦?”沈淮安小声询问。
柳乐立刻瞪了一眼,反驳,“我才没有。”
“你以前也会去叉鱼吗?”沈淮安牵住柳乐的手,摩挲了两下手背,突然问道。
柳乐只一秒便反应过来,沈淮安说的以前是指什么,“不会,河里很少有鱼,吃的鱼都是人工养殖的。”
他以前生活的孤儿院,在一座重工业发达的小城市,小城边上的河水都呈现褐色,别说叉鱼,都很少有人会去河边。
“养的鱼没有河里的鱼好吃。”柳乐着重强调了一下味道,柳家村的河是极好的,里面生长的鱼肉质细嫩,味道很是不错。
柳乐又小声给沈淮安解释,为何河里鱼少,虽然沈淮安不知道他之前生活的世界,但这人领悟力极高,只是简单描述,便能明白其中精髓,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所以,柳乐很喜欢与沈淮安聊之前的事情。
“小乐和小安去河边呐。”
路过村口,一坐在那棵大柳树下嗑着瓜子的一位婶子,看见两人经过打了声招呼。
柳乐认识这人,为人热情,说话直率,性子豪爽,与李文关系十分要好,“婶子下午好,我俩打算去叉几条鱼。”
沈淮安也跟着打了声招呼,之后没有多聊,便告别,从村口的一条小路往河边走。
“这人啊,越有越抠,他们家还差买鱼的几个铜板么,非得上河里叉鱼,这不是和我这些人抢么。”周大菊一脸不屑的说道,说完还朝着柳乐和沈淮安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大柳树下坐了挺多人,但没人应周大菊的话。
周大菊的丈夫柳喜,与柳安家沾了点亲,前阵子周大菊家的宝贝儿子在镇上念书染上赌博的习惯,欠了赌坊的钱。
柳喜既想要儿子,又舍不得钱,两夫妻一合计,将算盘打到了柳平家,于是柳喜领着儿子上门借钱。
说着是借,但是根本没想过要还的事儿。
柳平为人忠正,对于村里家家户户的秉性,那是了解的十分透彻,自然明白其中的算盘,拒绝了柳喜的要求。
也是从那儿之后,理柳喜和周大菊对柳平家一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千方百计的挑刺。
前几日,柳乐和沈淮安的喜宴,柳喜家都没去。
刚才与柳乐打招呼的婶子,可没惯着周大菊,直接开怼:“咋?这河是你周大菊家买了的?”
村里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有人得了红眼病么。
“哎,你们瞧,这沈小子可太细心,哪家汉子会有这么贴心?一个小水塘,都不让乐哥儿踩。”
“是啊,要是我家汉子这样对我,我绝对天天温声细语的。”
“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你们瞧瞧,人家这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