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坚定点头:“老大,你说得对。”
慕容渊本就没指望铁锤打听到什么机密,只这两件事,就足够他分析出可用的信息。
没再盘问铁锤,慕容渊让他回房休息。
铁锤迈出门时,慕容渊突然叫住他:“过几日我会出门,你看护好她。”
铁锤顺着老大的目光,看到碧青色的床帘。
他点头“哦”一声,待关上门后,忍不住嘀咕一句:“这牛皮糖,怎么又跑老大床上去了!”
他受老大的重用,夜里在王府屋顶上飞来飞去,尽管被冷风吹得脸梆硬,他心里也高兴。
可他如此卖力,抵不上牛皮糖耍赖缠着老大不放啊!
以前他听过一个词,叫枕头风,他不懂这词是什么,只听人说,这枕头风最是可怕,也是最能兴风作浪的。
如今牛皮糖缠着老大睡在一张床上,可不最容易吹枕头风了吗?
看来以后他不能说牛皮糖长得丑了,省得她生气,在老大面前说自己坏话,
只能昧着良心夸她好看。
哎,这可真难!
三日的时间并不长,云姌数着天数,等着大朝日的到来。
不料就在大朝日的前一晚,世子派人来清风院,请慕容渊去见世子。
云姌和铁锤只能目送他离开。
两人用饭时,云姌有些食不知味,铁锤倒是放心得很:“你愁什么?老大还能出事不成?再说了,那世子是请老大过去赴宴喝酒的。”
方才那传话的人说了,世子在王府里备下了酒席,还要引荐慕容渊,听起来是件好事。
“你懂什么?”云姌道,“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赶在大朝日的前一天将子渊哥哥叫走,肯定有问题。”
还备了酒席……那个世子难道忘记暴君有伤在身吗?养伤的人怎么能喝酒?
这个瑞王府,表面和善,实则由上而下都透着冷漠。
云姌更加觉得,应该早日离开,希望慕容渊不会食言。
清风院内一片安宁,瑞王府的前院却是丝竹不断,笙歌鼎沸。
慕容渊坐在角落处,手中持一酒盏,目光看似落在宴会中央的歌舞处,实则早已涣散。
这宴会着实无趣,咿咿呀呀吵得人心烦,最令慕容渊难以忍受的是,这席上燃了香,气味斑杂,熏得他头疼。
然而慕容渊谨记自己此时的身份,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厌烦,十分沉默地低头喝酒,实则酒液全喂了他的袖摆。
主位上,瑞王世子楚肃远远看了他一会儿,偏头和身旁的一位中年白衫男子道:“先生,那位就是在弘农相助于王府卫队的云公子。”
“在下看到了,这位云公子不是中原人?”
“他天生蓝瞳,应是玉蛮奴所生,自幼卖身为奴,主家不幸遇灾,他受命护送主家血脉入东都寻亲,才会遇到我们。”
慕容渊早已将能透露的都告知当初那间客栈里的掌柜,楚肃派人去查,只能查到慕容渊想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