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滚动:“抱歉,我……”
这次的道歉才有些真心实意,还隐隐掺杂了懊恼和欣喜。
欣喜是发觉颜玉皎的转变,她如今好像是决心要把他当成夫君看待,愿意与他分担风雨,共度人生了。
懊恼是自己没能早点发觉颜玉皎的转变,似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颜玉皎咬了下唇,犹豫着,靠在楚宥敛的胸膛,小心地抱住他的腰:“如果婚后事事还是你单抗着,那你还成婚作什么?……夫妻就好比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绳子翻了,两个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其实,颜玉皎一直把朋友和夫妻的差别看得很清楚。
新婚之夜时,她便明白,她这一生和楚宥敛死死绑定了,迟早要和楚宥敛行房事,为楚宥敛生儿育女的,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她必须逼自己接受这一切。
“我想,夫君应该试着信任我、依靠我,有些事我虽然不懂,但我愿意听你倾诉,想必你也能舒服些。”
楚宥敛久久怔住了。
愉悦后知后觉,如同春天的野草一般控制不住地疯长。
他伸出手,略有些迟疑地回抱住颜玉皎,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团美好的幻梦,若是用力大了些,都可能会散掉这场梦。
“好,都听娇娇的,以后我什么都和娇娇说……
“让娇娇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我向娇娇道歉……”
楚宥敛好似喃喃自语一般。
而心里偏执炽热的欲。望却渐渐升腾,他又想吻颜玉皎了。
如果今日不是回门日就好了——他想,就在马车内,他可以对他的小妻子,为所欲为。
马车宽敞,车内所有尖锐的角也都用包起来了,抽屉里还有润膏,地上铺的毛毯是他猎的一只猛虎的皮,毛色异常瑰丽,洗的很干净,娇娇肤白,躺在上面定然极美……和娇娇在这里欢爱,也定然都能尽情……
楚宥敛怔
怔地想着。
眸色也渐渐幽深起来。
然而心思浮动之间,忽地听到颜玉皎抽涕一下。
他微怔,低眸一看,颜玉皎双眼泛红,委屈至极。
“怎么了?”他轻轻按住颜玉皎的眼角,脑子里的绯色绮思还没有消散,便低头吻去了那片泪水。
颜玉皎撇开他的手,抿着唇道:“你派人回信只说公务繁忙,公务繁忙这种借口,我爹爹说过太多次了,我一点儿也不信。忽然听到你也用这种借口,我还以为你和我爹爹一样,心里有了别的女人……”
楚宥敛顿觉无奈,又有些好笑:“这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娇娇。”
颜玉皎垂着长睫:“这怎么不可能?我爹爹口口声声说爱我娘亲,还不是和李姨娘生了孩子……男人的话都是不作数的。”
楚宥敛没想到颜玉皎心里会有这样的隐忧,但似乎明白了为何颜玉皎一直对成婚这般抗拒。
父母婚姻不幸,也让她对婚姻缺乏信任和安全。
楚宥敛顿了顿,心中爱怜地捧住她的脸:“我的话何时没作过数?你不要拿我和你爹相比,更何况我们才成婚……”
见颜玉皎还是不肯看他,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证明。
情急之下,便捉住颜玉皎的手,按在他的昂。起,低声道:“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便是孟绮君那事,我也已经解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