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雄虫吗?
……这是雄虫?
他真的是雄虫?!
青涯低低喘了口气,身体不明显地发着颤。
……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暴露在极端低温里,全身血液好似被冻结,肌肉都开始僵硬。
但是他的额头很烫,连着他整张脸都开始发热,热浪一阵阵从头顶往下涌,他甚至感觉脖颈都要被那热度烧穿。
暴露出来的后颈甚至开始发疼。
……好冷。
好热,好疼。
青涯很想哭,但是他体内已经没有多余的水分,他的睫羽上凝满了霜,呼出的热气扑在空气中,有一部分变成了他面颊上的冰晶。
他半抬起眼,没有转头。
他知道,后面是绑匪,他们还有枪。
只要他们想,他就会立马死在这里,后脑勺或者是心脏,破开一个窟窿,冒着汩汩鲜血,倒在地上,像滩烂泥,被雪覆盖,与雪融化。
他的神思迷迷糊糊,想着,自杀总比他杀好,于是,他的手动了动,指尖那枚沾了血的金属片,抵上了自己的颈侧。
他好像听到前方传来许多喊声。
他抬了抬眼皮。
……好多人啊。
好像是军人……?
……那太好了,他们会带他走的。
桑坦几乎是目眦尽裂,他嘶声道:“阁下!快过来!”
青涯脑袋动了动,手指一松。
他看见他们在招手。
他要过去。
他的脚步一挪,刚迈出几步,脚腕就被死死握住。
青涯顿了一下。
“砰!”
不知是哪个绑匪,他手快地开了一枪,只是没有完全打中。
黑发男生的手臂外侧裂了一道口子,开始缓慢地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