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吏员吃惊道。
陈之仲缓了缓神,道:“没事,你出去吧。”
待吏员离去,陈之仲继续看信,越看脸色越发铁青,看到最后,死死攥着信件,指节发白。
“该死,该死!江寒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想威胁老夫吗?老夫能受他胁迫吗?”
陈之仲几乎暴怒,攥着信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这一刻,他甚至有股冲动,要让刑部去将江寒抓来。
可是他却忍住了这种冲动,重新坐了下去,背后冷汗涔涔直下,湿透了官服。
他和洛惜惜的事向来机密,每次都要到密室当中相会,就连儿子也要让他喝下一碗下了药的汤,怎么会让江寒那个狗东西知道了?
最可怕的是,江寒竟然在信中写出了他与洛惜惜的对话,便包括了他那一句:“别喊我之仲,喊我家翁。”
“难不成昨晚还有人在密室当中……”
一想到这个,陈之仲冷汗流得更加厉害了,他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哆哆嗦嗦的擦着额头的汗水。
他和洛惜惜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
公公与儿媳竟然发生这种事……就算他是吏部尚书,也会就此倒台,即便他想告老还乡也没那么容易了。
仕林会唾骂他,文坛会唾骂他,皇帝也不会再用他。
还有他那儿子,也必定会跟他拼命。
这还不算,肃儿只怕就会发现,两个儿子原来都是他的兄弟……
陈之仲长长叹息一声,点燃蜡烛,将那封信烧掉。
他咬了咬牙,喃喃道:“江寒,你若敢将此事声张出去,老夫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但说完狠话,他又萎靡下去,躺在椅子上。
江寒会不会声张出去,完全取决于他。
江寒要他做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