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暖气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某种沉睡的野兽在打鼾。
因为,了解是双向的,就像隔着铁网的对峙,谁先露怯谁就输了。
但有趣的是,他们接下来的表现,却可以产生一些微妙的改变。
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涟漪会扩散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咱得让陈树生明白。”一个高层将领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面荡起细密的波纹。他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把无形的想法具象化。
“咱在他面前是可以改变的,是可以适应的,是可以调整的。”窗外的雨滴拍打着玻璃,在昏暗的会议室里投下摇曳的水影。
“就像变色龙一样,”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根据环境改变自己的颜色。”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投影仪的光束中,尘埃无声地舞动。另一个高层将领缓缓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咱不能老是端着架子,”他的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的猫瞳,“得放低姿态,让他觉得咱是真心想和他合作的。”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露出略微发黄的牙齿。
同样的,他们也会尽可能地去了解陈树生。
就像猎人研究猎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会议室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参谋正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挂在墙上的作战地图,那里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颜色的标记。
“去揣摩他的意图。”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主管轻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婚戒,“去理解他的需求。”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他们自己调查并整理出来的有关于陈树生的个人档案上,纸张边缘已经微微卷曲,看得出来他们已经翻阅过很多次了。
档案旁边放着一杯冷却的咖啡,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块陈年的琥珀。
一位即将退休的主管那布满老人斑的手指在照片上投下颤抖的阴影,投影仪发出的蓝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爬行,像是某种活物。
“去分析他的一举一动……”老人喉咙里滚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铁锈味,仿佛声带里卡着弹片。”他终究还是个人,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运作也要遵循齿轮咬合的规律。”
照片在桌面上缓缓展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那是张偷拍角度的照片,陈树生站在训练场的铁丝网前,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个模糊的侧影,却让人联想到绷紧的弓弦。
“他有自己的习惯和行为逻辑……我们无法理解和揣测是因为他所经历的和所受到的教育以及自身的眼光都与我们有着很大的不同。”
要说这个时候还是年长者更有经验一些,更能凭借着自身的经验与阳光快速的分析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
“就像侦探破案一样,魔鬼都藏在细节里……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分析。”
“记住,就算是神话里的阿喀琉斯也有脚踝。我们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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