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汉脖子上挂着个绳子,绳子两端扣在身前的宽大木盒里,木盒里摆放着好些木雕,石雕和泥塑。
老汉身后的背架里,还挂着好些红白幡,插着一卷卷的画卷,和一些用红绳串着的,底端晃着珠翠红穗子的小挂饰。
琳琅满目,内容丰富,赫然是一个移动小摊子。
此时,老汉手里正拿着一个木雕,木雕张牙舞爪,六目四臂,背生双翼,人身蛇尾,盘坐于一个凹进去的雕花圆盘里。
他热情的介绍着,“小公子看仔细,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血仙呐,只要往这盘里倒入新鲜血水,诚心奉物,虔诚祈愿,就能请来血仙,实现你的愿望。”
褚清钰:“……”
方凌仞:“……”
褚清钰只和方凌仞提过,有人给他凿了石雕,却对石雕的样貌,只字不提,守口如瓶。
其实想也知道,那些从未见过他长着什么模样的人,怎么可能雕出他的相貌,肯定是凭借自己的想象,往石头和木头上可劲造作。
千人千面,每个人心中的想象各不相同,对于这种“艺术作品”的表达,也是“各显神通”。
凭借自己超前的想象力,超高的艺术造诣,将被打上了“邪恶”和“凶兆”标签的血仙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
血仙能是慈眉善目,悲天悯人的菩萨佛陀形象吗?
当然不是!
血仙能是英俊硬朗,帅气逼人的翩翩公子形象吗?
当然不是!
它得邪!它得恶!它得恐怖,狰狞,奇形怪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似鬼非鬼。
它得一亮相,就能吓哭小儿。
它得一出场,就得让人认出,这面目邪得不能再邪!
老汉捧着那血仙木雕,滔滔不绝的介绍着,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尤其在介绍到血仙那凄惨悲剧的身世背景时,更是一气到底,不带停顿。
壬子孝的表情都木了。
他努力克制,还是没能忍住,回头望向褚清钰。
褚清钰死死盯着老汉手中的木雕,“我之前见过的血仙雕像,似乎不长这样。”
那个石雕就够丑了,这个更丑!
方凌仞已经快笑过去了。
老汉:“公子有所不知,这血仙刚现世不久,有很多人都在为其塑像,工笔不同,各有千秋。”
他笑着一捋长须,“对于其他的血仙像,我不敢妄加论断,对于我手里的这个,我却敢说,它是曾得了血仙认可,开光显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