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平来了,他要杀了我!爹,他要找我报仇!呜呜呜……不是我的错,爹,不是我的错,我就是想跟他玩玩,是他自己非要找死的,不怪我……”
“闭嘴!”
贺夫子一把将人从床下拉了出来。
那是个一二十岁的青年,模样还算是清秀,可现在面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提多狼狈了。
他消瘦得厉害,被贺夫子拽出来的时候,仿佛没有几两重,像是一块破布似的,被抓了出来。
那人还在哭,“爹,你得救我啊,我娘早就死了,她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爹,我不想死啊……”
贺夫子神色一言难尽,听他提起娘,他面色便暗了暗。
沈清眯起眼来,“夫子早就知道他的癖好,却还是一直纵容吗?”
贺夫子浑身一僵。
“他这癖好,不算好坏,乃人之本性,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癖好,都不该随意伤人,甚至害人性命。”
沈清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道:“他是你的儿子,楚家平也是旁人家的儿子,受辱而死,魂魄不安,夫子当真忍心,就这么看着?”
贺明业像是没听见沈清的话,一直在哭闹着,让贺夫子想办法救他。
“够了!”
贺夫子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贺明业浑身没有二两肉,直接被打趴在地。
贺夫子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和无奈,他蹲下身来,将贺明业抱在怀里,“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原本以为,只要你过得好,就随你,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能对得起你娘临终的嘱托了,可是我错了……”
陆泾听着他们的话,想到沈清方才忽然合上书的模样,忽然猜到,贺明业有什么隐癖。
也猜到了那本书上的内容,怪不得沈清不给他看。
可是一想到,刚才沈清看过了……
陆泾又觉得不得劲。
“都是我的错!”同一时间,贺夫子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屋内的空地,“家平,都是我的错,是夫子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和明业一起给你赔罪!”
砰的一声——
旁边的窗户,被一阵风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