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脊舰船。”
他说。
他们从未一起坐过银脊舰船,曲砚浓是直接撕裂虚空,带着他来到望舒域的。
“是你还在戒指里的那次?”
她很快想到,“为什么?”
卫朝荣不答。
曲砚浓打量他的神色,读懂了一鳞半爪。
他无法说起自己的名字,别人呼唤他的时候也不能回应,但旁人却可以轻易地提及他的名字,用以达成这样或那样的目的。
徐箜怀用他的名字和她叙过旧,和她重叠过一段没有他存在的时光。
卫朝荣难以忍受。
曲砚浓忽而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他的脸颊一下。
卫朝荣一愕,全然没有想到在这番妒火完全坦白在她面前时,她唯一的反应竟然是戳他一下。
“你以前认识徐箜怀吗?”
曲砚浓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而这问题的答案她其实心里有数。
卫朝荣沉默一瞬。
“认识。”
他简短地说,“徐箜怀当初是鸾谷的风云人物。”
曲砚浓拇指抚着他的脸颊。
“他话很多吧?”
她问,“道理一套一套的,对旁人指手画脚,特别讨厌。”
卫朝荣又是默然。
“是。”
他说,“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曲砚浓忽而抬手搂住他脖颈,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微微用力,将他带得一歪,翻落在榻上。
他们并排依偎在一起。
没有剑拔弩张,也不含欲望,彼此都安静。
曲砚浓微微支起身,垂头看着卫朝荣清俊英挺的脸。
漫长的阔别,传闻与回忆里拼凑出的他。
那个“藏书阁里的魔修”,那个装得一切安好,不愿把清寂暴露的人,总是默默扮演着可靠、沉稳却又默默隐忍着妒火的他。
他咽下所有苦痛,独自舔舐伤口,在一切危险和困难面前,都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献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