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名——想必便是海老名叶宗了。
青登记得他。当年追查幻附淀时,曾短暂地与他联手,之后也碰过几回面,不过距离上次见到他,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
“‘回天队’?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大盐党的武装力量,集合了以海老名君、阿久津君为首的善战之士。”
大盐平八郎侃侃而谈。
“29年前,大坂起义失败后,我便痛定思痛:没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强大军队,是绝对不可能推翻江户幕府的腐朽统治的。”
“只可惜……碍于才能平庸,外加上时运不济,每当回天队的规模和战力稍有起色,就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意外以致受挫。”
“纵使穷尽心思,其今日之军势,也不过区区三百人。”
言及此处,大盐平八郎停了一停,扯了扯嘴角,进而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
“不瞒你说,此乃老朽仅剩的家底。”
“倘若回天队全灭了,那老朽……不,大盐党的无数仁人志士多年来的心血,就尽付东流了。”
“我本想一直保留回天队。”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是怜己惜身的时候。”
“我无法容忍‘南朝’的残暴不仁,其与英军相勾结的恶劣行径,更是令我深恶痛绝。”
“如果坐视大津沦陷,错失击败‘南朝’的最优机会,那么继续保留回天队,又有何用处呢?”
“左府,回天队的兵将虽不多,但悉为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定能在战场上有所建树。”
“吾等会为击败‘南军’,拼尽所有!”
大盐平八郎的音调铿锵有力,豪迈中又透着几分悲壮。
对于大盐平八郎的“偷偷保留一支武装部队”这一行为,青登并不感到懊恼——这实属平常。虽是盟友,但总要暗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更何况,大盐党的体量实在太小了,经不起任何风浪。
三十年来,大盐党在幕府和法诛党的反复剿戮下,艰难地生存至今,一点一滴地攒出这点可怜的家底。
因此,青登相信大盐平八郎刚才所说的“此乃老朽仅剩的家底”,绝不是撒谎。
为了帮助青登,帮助大津,大盐平八郎确实是卖头来援了……
一念至此,青登整衣危坐,一字一顿地予以庄严的道谢。
“大盐先生,感谢您的倾力援助,在下铭感五内!定不遗忘这份伟大的友谊!”
大盐平八郎轻轻地摇了摇头:
“左府,不必言谢。老朽只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
他又停了一停。稍作踌躇后,把话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