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的样子,小小一个蜷在被窝里,一只指骨修长凌厉的手捏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掐得她干涸的小嘴微微嘟起。
她坐在花海里的样子,白色碎花裙拖曳于地,周围是粉红色波斯菊,天边是巨大的月轮。她认真描绘着身前的画板,月光洒在她身上,轻盈流淌。
她侧靠在游轮的桅杆上看海的样子,微风撩乱了她的长发,她单手按住差点被风吹飞的帽子。
还有她站在雷尼迩雪山山顶的样子,远处霞光满天,脚下雾海缥缈,她裹着一件不合她体型的西装,出神地呆望着。
……
很多很多,从他们相识开始,一张一张,存得满满当当。
牧宁池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可他偷拍的这些密密麻麻的,关于她的照片,每一张都是那么的真实又好看。
似是在倾诉着他霸道不羁的外表下,藏匿着一颗多么小心翼翼的爱她的心。
许诺诺一时有些怔然,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快速关了手机,不忍再看下去。
“猫猫?”
废墟另一边的牧宁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唤她一次。
等到她敲击墙壁回应,又加一句。
“乖,不要睡觉。”
可许诺诺很困,越等越冷,越冷越困。
大概是怕她睡着,牧宁池哑着嗓音开始不停地和她交谈。
“猫猫,天灾,人祸……你跟着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还是有的,起码在庄园的这几天,他们是平静且快乐的……
许诺诺不认可,咬着唇,用尽全力在墙壁上敲击了两下。
她的身上没有衣物,周围的温度低得可怕。蹿着小小火苗的打火机被她放在脚边,除了微弱的光亮,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温暖。
很快,机油被耗光,狭小的空间重新陷入黑暗。
许诺诺终于扛不住,撑着最后一丝气力,蜷缩着躺靠在右边的墙壁上,她很困,她想睡觉……
另一边的牧宁池还在继续同她讲话,似是努力地想要唤醒她即将飘飞的思绪。
“送你的那枚鸡尾酒戒指,和戴在左手的婚戒不一样,它被称为“右手戒”。”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