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鹏一见项逢,还没等项逢开口,就把开门时的不耐烦压下去了,一脸的殷勤。
进了屋里,项逢没开口,许鹏也没问,只是拿着屋里的好酒好菜招待他。
“你不问我来做什么吗?”
“您一看就是贵人,在乎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的事儿,这延城能值得您特意跑一趟的,怕是不多。”许鹏这些奉承话说得可不真心,他一见项逢就能感觉到这人身上隐隐约约的肃杀气,这人一站一坐、一举一动都是可攻可守的姿势。
许鹏想如果这人下一秒掏出枪抵在他脑门上,他一点都不会意外。
项逢见他来虚的,也陪他推诿一番,刚好想探探这人的底,“不不不,我看你这屋子不错,装潢还挺气派的。”
这屋子面积不小,但里面乌烟瘴气的,墙都被烟油熏得失了原本的颜色了。许鹏心里清楚,却不以为意,当下就接茬说:“哪里啊,不瞒您说我这是没钱翻修啊。”
“哦?诓我!”酒杯一放,眼神一沉,声音一重,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吓得冷汗直流了,但许鹏还那副样子。
其实这时许鹏心里也在打鼓,但他知道这人要是想杀他,十个他也不够对付的。但项逢突然笑出了声来,“肯定有老板赏识你啊。”
这话一出,许鹏当即就把此人的来意猜了个七七八八。
许鹏心里明镜似的眼下这形势,继续扯下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灌了一杯酒说:“实话实说,的确是有老板信任我。”
说这话时,许鹏拿眼斜瞥着项逢,见项逢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许鹏转了转眼珠继续说:“我这家里就我一个,也没什么营生,手头不宽裕,老板没少关照我。”
这话项逢听得多了,来见许鹏之前他特意嘱咐程湛备好现钞。对于这种人,现钞比什么都实在。
两万块拍在台面上,许鹏眼睛亮了,面上沾了些喜色,但他得知道这是敌是友啊,他可不想被利用干净了然后被灭了。“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陆川的朋友,他让我来见见你,陆家现在的情况你最清楚了。”
“啊,这样啊,这不之前看报纸知道我那大舅子晕倒了吗,现在陆家的情况我也叫不准啊。”
这一番话让项逢明白了陆宽为什么会用许鹏,这个人看似处处都是破绽,却处处都不露破绽。他爱钱,却能看着这票子跟自己打太极,只为了确定自己的意思。
这个人奸猾好利,却也谨慎镇静。
项逢说:“这晕倒可是被赵正言活活气晕过去的。”这话一表,阵营已明。
但许鹏还是不放心,“早年我在陆氏那会儿,赵总和陆总关系不错呢。”
项逢声音里带着冷意,故意吓他,“怎么你这是两头都想讨好啊,要不要我把你扔到赵正言那儿去让你跟他好好表表忠心。”
许鹏这才安下心来,实实在在地回答起项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