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阳台上,她问他什么时候出国学羽毛球。
其实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那时谈夏主动提起说他要出国,是她在给他的离去找借口罢了。
就像那天她独自一人在海洋馆里,看见了一条小鱼,那条小鱼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而她却对自己说是走了的借口一样。
他送她的所有东西,那张写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的纸条、那本《情书》、夹在那本《情书》中的情书和明信片,都是他的遗物。
还有一张照片,一张她也有的照片。
只不过,林屿谦的那张背面写了“Foreordination”这个单词……
这些遗物不会说话,谈夏也永远不会知道,小巷事故的那晚,林屿谦为什么会发了疯似的想要见她。
那晚,林屿谦在医生那得知,自己的病程进入了变化期,需要尽快进行新的治疗,不能再拖了。
因此,出国的进程开始提前。林屿谦原本是打算陪谈夏高考完再去国外的。现在看,他的身体不太支持。他能感受到愈渐下降的身体状况,常有的酸痛,每天的药物,难以入睡的夜晚,翻来覆去的钻心。
所以,他想去见她。
就当作是最后一面。
他已经做好了这将是最后一面的打算。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或者从国外回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是否能够治好。
或许,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在等他了。
人总是在不断向前走的。
但他也不怕。
今晚再去见她一面,就当作是最后的告别。
给她,也给自己。
这样,自己出了国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他也能好好的安心接受治疗。
但。
就是如此的不凑巧。
即使是没有那次雨夜的意外,林屿谦也会离开她。
在国外的一个其他人都不会知道的时刻离开。
诊断书上还有一行字——Lifeexpectancyisnotmorethanninemonths。
只是林屿谦不信,他不信自己真的只有九个月的存活期。
他要去拼一把,去战胜那个预计。
可惜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风又吹了起来。
吹过了一路的樱花树,无数瓣樱花花瓣被风吹起,带到了谈夏的身边,最后落在了谈夏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