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把缺舟一帆渡的白发吹得拂飞后舞,在红光映照下,他那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更有种难以形容的邪异感。
静静注视着奇异变化发生的佛者眼神冷漠,宛若一点属于人的感情也没有。
眼看红光渐盛,原本纠缠在虬结树杈上的漆黑长发自行解开,以致朽躯坠地迸散满地血腥。
怵目惊心的一幕惹眼。
突兀睁眼的梵海惊鸿额间细汗密布,知觉复苏刹那,摩诃尊下意识地伸手往背后剑囊摸去。
冰冷触感使心下稍感踏实,梵海惊鸿喃喃自语道:“颠倒梦想……”看似回忆,实则神通扰心,“果然!”
一旁护法的法涛无赦问:“如何了?”早早便到此地有事待与同修商榷的金刚尊眼见摩诃尊打坐入定似陷魔考,遂暂按外务专心为其护持。
同修偌久的梵海惊鸿亦不多作隐瞒:“每次梦境,似同却异,甚至有所延伸,以及推移,应该说,这不是梦,是神通。”
“与禁地有关么?”法涛无赦沉吟道,“说到这,我正有一事欲告知你,有人想见你。”
摩诃尊:“谁?”
疑问未完倏问一声禅唱——
“唵,钵罗末邻陀宁,娑婆诃。”
一条身负法卷肩挂念珠的灰衣僧影踏上暮鼓。
看清来人形象的梵海惊鸿眉头一拧:“地藏师,若想传教,前往少室古刹交流即可,何必上暮鼓。”
“只因佛国之内,发生一件怪事,想知会天门领导者。”地藏师道,“我们原本有一批同伴,想到阿修罗窟西南十里的一处修行道场进行交流,但……”
“但怎样?”为熟悉名词唤醒脑中历历往事的摩诃尊追问道。
“不知为何,只有一个人回来,而且回来的同伴说,道场毫无人息,只有很多静坐的石像。”
“石像?”
梵海惊鸿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偏又捉之不住。
相较同修而言更显老成持重的法涛无赦尝试获取更多蛛丝马迹:
“僧友说,他们去过阿修罗窟的入口,有什么线索吗?或者与禁地有关?”
“他说,”地藏师的神色看来也十分不解,“他忘却了。”
莫名话意令双尊同感意外,默契对视一眼的他们俱能从彼此眼中读出一丝凝重。
“我会顾好天门。”
“我要外出一探。”
异口同声作下决断的两人分工已毕,为同修默契深感安心的他们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尽付释然一笑。
嘴角含笑的金刚尊目送摩诃尊只身离去……
看回当下,四顾不见僧影的梵海惊鸿再一转身,照眼惊见众僧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