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假设吧,现在军长要攻打王府,以暗行兵法包围,”孤身探营本为最大诚意的苍越孤鸣亦不虚藏,言简意赅点破对方兵变企图,“再来,军长你要怎样做?”
狼王尚且有此气魄,雄狮怎甘人后——
“深夜偷袭,伏兵十里,以火为号,里应外合,王宫乱,守卫必乱,叉猡将军虽为守卫之长,不善兵法,必会指挥救火应变,派人伪装守卫暗杀,然后……”
涉及专业领域,身为九算兵法第一的铁骕求衣慢慢道来连环谋划,诸般动作无不切中要害。
听到高妙处,苍狼不禁抚掌赞道:
“好办法,孤王就想不出这样的兵略,然后呢?”
“兵之道千变万化,状况不同,应变不同。”
并不纠缠于论兵借以表现己身能为的苗疆军首单方面终止话题。
“臣要如何应变,也要考虑王上如何应变。”
“嗯,孤王自认不如军长,只有一个办法,弃军而逃,退回万里边城与副军长风逍遥会合,联合部队,拉深战线。”
迎上铁骕求衣逼人目光的苍越孤鸣稍加思索道。
“届时延请赤羽先生或者俏如来为孤王绸缪,孤王是正统,苗疆必有响应。
“王上只想依靠他人的帮助?”铁骕求衣目光灼灼,语气更是咄咄。
意态从容的苍狼并不以为耻:
“君之道,将将之道,孤王不需是能人,只需能用人。”语意未艾,狼眼、虎目隔空交会无声较力,澄澈狼眼看不出分毫作伪神色。
见状,收回视线的铁骕求衣中肯评价道:“忘今焉一生最大的失误,就是看错了王上。”
“但这样,只是让苗疆的子民离散,战祸扩大!”
直白赞誉落定,铁骕求衣尚未接续再来动作,王者言辞已然二度刷新苗疆军首认知。
“你是军人,孤王卸下身份阶级,让我们用铁军卫一贯的做法解决这场战争吧。”
铁骕求衣神色讶异:“王上的意思是……”
对尚武的苗族而言只有绝对的强者方才有足够话语权,当今苗疆半壁江山亦是由三十年前的天阙孤鸣一手打下。
“最快的方法,最少的伤亡,就在此地,你与孤王——”
在铁骕求衣注目下的苍越孤鸣伸手捏住右肩披风扣领便将之解下。
“一决雌雄!”
沉浑冷冽的话语掷地有声,随之飘落的还有一领雪绒乌蚕披风。
披风裹挟澎湃余劲兀自震鸣破空,宛若龙吟激颤不休,震的林中绿叶飞散飘荡,翻卷的衣袂最终为铁骕求衣拦下。
“那……”举足捺地踩住披风,卸劲归元换过半招的苗疆军首弓步纳形,起手叶问作架:“王上,铁骕求衣,请招!”
最少的伤亡,最快的方式,苗疆军政两大领导正面冲突……
金雷村
有关苗疆的诸般变故,俱是由接到飞书来此的冽风涛转告,那时的荻花题叶正坐在一辆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