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上不直接杀了那个老贼,替岁无偿报仇?”叉猡问。
“他虽未为孤王策划,但鱼龙穴内,终究还是为孤王留下了一条生路。”天性温纯的苍越孤鸣到底秉持恩怨分明之原则。
“那是欲星移的安排。”爱憎分明的王族亲卫开始替自家王上找理由。
“我想师相也是他的同志,不是吗?”苍狼语气并眼光俱是十分温和,“而且他毕竟对孤王有教育之恩,墨风政策,为苗疆推举了不少人才,也让苗疆国力恢复。”
“难道岁无偿就这样枉死?”反问语气听来颇为逾矩。
但了解亲卫性格的苍越孤鸣不以为忤,耐心解释道:
“孤王不杀他,是最后这一点情,但他若出现苗疆境内……”
“铁军卫全力在苗疆,通缉忘今焉。”铿锵有力的男声传入,是违反王令的铁骕求衣归来请罪。
视线一扫同苗疆军首一道来此的前后两道主仆身影,苍狼双眼微眯:
“军长,孤王不是派你将赤羽先生送回东瀛了?”
“苗王请听吾一说。”
赤羽信之介开口正欲替军长向苗王解释留下的理由。
然而不待西剑流军师多言,苍越孤鸣已将话头一口截断,示意国际友人勿要轻易干涉他界内政:
“赤羽先生,这是苗疆的国事。”
无言的赤羽信之介只好选择退避。
“铁骕求衣抗命了。”单膝跪地静待审判的苗疆军首道。
“军长,你在替孤王作决定吗?”苍狼再发问,声线转低已是王者口吻……越俎代庖无疑是为臣大忌。
质问语调带来沉重压逼,令在场众人无不屏息。
“臣,”铁骕求衣埋首更深,“不敢。”
“军长铁骕求衣违反王令,念其功,恕其罪,降阶一级,担任铁军卫副军长一职,代摄军长职。”
负手背身长立的苍越孤鸣稍加思量作下安排。
“而今中苗和平,边界无须驻守重兵,命副军长重领前务,领三成兵力,巡守剿灭苗疆各方山头势力。兵长揭穿阴谋有功,升任副军长,领三成兵力,驻守万里边城,随时观望中原动态。余下铁军卫,调至王府,预防叛逆忘今焉谋反。”
“领令。”铁骕求衣道。
“都退下吧。”
摆手挥退众人,身处金殿独拥寂寥的苍越孤鸣蓦得长叹一声。
此时的他无比怀念身边有智囊团的日子,想到这里,苍狼恍然惊觉已经好久没收到来自祭司的飞书传信了。
金雷村
这是位于一座无名山上的隐秘村落,山势到此忽然平展开来,现出一方大广场,场左近有百十户人家。
近山麓处有许多田垄,方格一般,随着山势,一层层梯子似的,春苗方栽未久点缀岳麓空寂。
“咳咳咳……我倒不知阎王鬼途竟如此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