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有用。这是邢钧和他做朋友的原因。听起来,是挺冷漠的。
只是他为什么忽然很想让时雪青知道,自己和倪宥闻做朋友的原因呢。
“哦……”
“他家是?*?做法律方面的。国内国外都有人。以后你有官司……”
邢钧又顿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想让时雪青和倪宥闻有联系。
在过去,邢钧交朋友往往只遵循“有用”的原则。他知道倪宥闻的私生活很乱,可这又影响不了合作交易,他对此没什么感觉。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在倪宥闻来他家之后逐渐累积,并渐渐积累成了此刻迟来的不快。
“我还有个更专业的朋友。以后你有官司,我介绍你们认识。”
话到嘴边,换了一句。邢钧想到他在本科认识的另一个学法律的同学。那个人作风正派,和他过去一样,也是单身至今。
“嗯。”
时雪青点点头。他好像听得很认真,又好像只在看夜景,对这些话兴趣缺缺。
以后不要带他出来和倪宥闻吃饭了。其他类似的朋友也算了。邢钧靠在栏杆上,继续这样想着。
他和倪宥闻有合作,时雪青和倪宥闻又没有。
他又看了一眼时雪青的侧脸。两个人都靠在同一条栏杆上,却分明怀着两种心思。
时雪青此刻,是在想什么呢。
时雪青刚才提到电影,是想说什么呢。
风声辽阔,夜色低垂,在这无人的小角落里,邢钧忽然觉得,时雪青距离他很远。
即使他们,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床伴。
……
时雪青靠在栏杆上看风景,心思却完全不在邢钧的话语里。在他心里,这堆投资人、律师、公司、合作的事,都距离他很遥远。
虽然没明白邢钧怎么想起来带自己来天文台玩,时雪青的好处在于永远享受当下。刚才的饭局被他抛之脑后,他总算能看见自己梦寐以求的、夜间的天文台了。
可惜夜间的天文台也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距离他最近的是嘈杂的人声,还有其他在拍照的人。各国语言混杂成一片。
时雪青一个人在别墅门口想要哼歌,到了这里,反而哼不出来了。或许有的东西就是这样,活在想象里的,反而会比现实里的更美一些。
要是邢钧有钱把这一片包下来,只让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玩就好了。时雪青忧郁地想。邢钧话少,他可以假装自己是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地看洛杉矶的夜中灯火。
很文艺。
地上灯火通明,天上繁星闪烁。人间的星海和空中的星海,在眼中汇成一片。时雪青在这片辽阔的夜色中想,电影女主在这里,穿的是条黄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