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蕾听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嘴巴张得老大合都合不拢,
“我的老天爷!这和书里写的根本是两码事啊!
哪是什么绿茶本茶,分明是被生活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苦命人!”
她死死扒着晃悠的木桌,心里直冒酸水,忍不住腹诽,
“或者书里写林琳间接害惨原主一家,也不过是年代齿轮下的几缕冤魂!
说她是‘恶毒女主’,这黑锅背得着实冤枉!”
她盯着墙上斑驳的结婚照,嗓子眼直发苦,
“原文中的那些故事,就是逮着苦哈哈的日子使劲儿扒伤口,也是作者顺应历史添了文袁两家的悲催命运。
穿过来潜意识里就带着原主的仇,一门心思把人往死里恨……”
文蕾狠狠掐了下大腿,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笔烂账到底咋算?说破天,谁不是被时代的车轮子碾得生疼的可怜人啊!
哎,或许黄翠翠说的是对的,原书说到底也是那丫杜撰的,都是一群可怜的纸片人。
和原文作者都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在这实实在在的日子里讨生活了,
还揪着书里的陈芝麻烂谷子不放,我这不纯纯犯轴嘛!
再这么死心眼,我怕是另一本小说中的恶毒女主!”
文蕾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床板“吱呀”一声。
抬眼一瞧,林琳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整个人虚弱得风一吹就要倒。
她伸手去够桌上掉瓷的搪瓷缸,“哐当”一下撞在木头桌上,好不容易倒出了杯热水,
“文蕾,家里寒碜,别嫌弃。喝口热水,我去捅捅煤球炉子,你一定要尝尝我做的饭菜。”
林琳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搪瓷缸边缘的豁口硌得她掌心生疼。
文蕾刚张了张嘴,“别麻烦了”几个字还在舌尖打转,
只听“吱呀——”一声,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尖叫,斑驳的木门被猛地撞开,带起一阵裹挟着煤灰的穿堂风。
徐磊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门框漏进的光在他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上拉出斜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