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与朱律:那的确是不敢听。
话虽然是这么说,时缚也有点觉得这俩人碍眼便开口赶人:“无事便退下罢。”
苍灵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深深低下头去:“主、主子,凤皇贵妃喊您进宫。”
闻言时缚要去握傅时指尖的动作一顿,他眼眸低垂兀的自嘲轻笑一声。
这个模样让傅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凉,他蹙起眉头去握时缚的指尖柔声询问:“怎么了?”
手上缓缓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时缚站在那个雪原久久不能回神。
他只是觉得可笑,觉得无趣,却不再觉得冷。
他的雪原多了一轮新日,不再是赵琰跟那个女人随意能调控的东西,他不用再继续这么下去。
那本来温热的温度越来越滚烫,将一小片雪地暖开露出里面一片枯旧的土地。
时缚反握住傅时的手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傅时应下:“我一会儿去看看安安,等你回来吃饭。”
时缚点了点头,让苍灵为自己披上黑色的大氅后大步离开。
时府作为皇城底下最大的宅邸距离皇城也并不远,哪怕时缚懒得给楚倾城面子从时府到皇城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
坤宁宫内,楚倾城身旁的嬷嬷正反复奉劝楚倾城冷静一些,只可惜盛怒之下的楚倾城什么都听不下去,在看见时缚的一瞬间就将手边的杯子摔了过去。
“逆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楚倾城暴跳如雷,头上的珠翠因为剧烈的动作不停晃悠:“你竟敢伤了柔柔!你怎么敢的!”
“如此急躁,怕是不配着皇贵妃之位。”时缚看向楚倾城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不如我同赵琰说说,将你降为答应,如何?”
“你!你!”楚倾城气急,眼泪跟着落下,她如今年过四十,可容颜确实美貌,现下美人垂泪惹的人心痛:“如若不是你,本宫怎能坐不上那个位置!不然!你要多想想我啊!本宫的处境这样尴尬!你让本宫如何是好!”
时缚不以为意:“那便去死,就让赵鹤为你戴孝好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毕竟平日里只要楚倾城一哭不说心软,时缚总能稍微缓和语气,态度也会稍稍好那么一些,从来没有过现在这般无情的让楚倾城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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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缚连大氅都没有摘下,他就站在殿前对上母亲的眼泪心里再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这样不值钱的眼泪,这样劣质的感情,他之前到底怎么会心软于此呢。
时缚开始有时间思考,就好像楚倾城的眼泪是唯一能让他跟这个世界有关联的东西,而现在真正能拉住他的人出现,他再也不用贪恋这种冷掉的眼泪。
想通的时缚突然豁然开朗,他看看脚边的碎瓷片又看看面前还没有回神的女人总觉得真是可笑。
他突然开口讲起许久之前的事情:“母亲,雪见寒的药味极重,我当时闻到了。”
若说刚才楚倾城只是怔愣,现下已经变得惊恐。
她看着时缚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步调不稳的后退,随后跌坐在地打着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母亲,生我之恩在你亲手喂我喝下掺有雪见寒的粥时我就已经还清,而我,是父皇养大的。”时缚微微抬高下巴,他一步又一步的朝着楚倾城走去,看着楚倾城惊慌失措的后退只觉得好玩:“如果不够,这五年我的退让,我的逆来顺受,我所带给你的一切都能算进去,母亲,现在,你能拿什么来束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