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英还想着田嘉明,接着装作不经意地问:"呃,叫上嘉明吧,不知道你上次和田嘉明之间的疙瘩解开没有?"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丁洪涛能想象周海英在那边皱眉思索的样子。
"哎呀,海英啊,你是不知道,有些人翅膀硬了啊,根本不是我们县委能管得了的干部。"丁洪涛叹了口气,决定再添一把火,"今天于书记专程找田嘉明谈话,非常亲切,连我这个县委书记啊,都靠不上边儿,现在可以说田嘉明才是于书记的红人啊。"
"田嘉明?不是吧?"周海英万分诧异,"田嘉明怎么可能和于伟正书记有瓜葛?田嘉明不过是一个科级干部。于伟正书记都是正厅级干部啊,怎么着他们两个也说不到一起吧?"
周海英从丁洪涛的话语中知道两个人的疙瘩还没有解开,便说:"哎呀,正好田嘉明呀,也一直想约着吃顿饭。那就晚上吧,晚上就到羊肉馆吃顿家常菜。"
丁洪涛自然不想再喊田嘉明,就道:"下次吧,下次再约嘉明,我先和你,把话聊开。"
挂掉电话,丁洪涛长舒一口气。他了解周海英,这人最看重面子。田嘉明既然是周海英推荐的人,现在却和于书记走得近,周海英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就在丁洪涛打电话的同时,县公安局党委书记田嘉明回到办公室后,怒不可遏,耷拉着脸。思前想后,他又取出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打开最下面抽屉的锁。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来。这把54式手枪,是田嘉明的配枪。田嘉明拿出手枪,取出弹夹,又将一盒子弹拿出来,一颗一颗地压进弹夹里。无比的愤怒和压力,让田嘉明总想朝某个地方打上几枪。
想到这里,田嘉明一把将枪拍在桌子上,给廖文波打电话,说道:"廖局长,明天你联系一下武警中队,组织县刑警大队、县治安大队和城管所的同志到靶场,去搞一次实战打靶,提高全县公安机关的战斗力和应急能力。"
廖文波经常与武警中队联系。武警中队有一个靶场,说是靶场,就是一个大操场。打靶场的后面有一个鼓起的土包。早些年是个砖窑厂,后来废弃之后,这砖窑厂留下的大土包,倒成了打靶的好地方。所有的子弹打进土包山里,不会有什么风险。
廖文波说道:"田书记,您是不是枪瘾犯了啊?"
田嘉明说道这久不练,生疏啊。廖文波说道:"书记,干脆这样,我们县局从东投集团枪杀案之后,搞了一次缴枪行动,从下面收缴了一批枪,其中有几支气枪,性能很不错,要不选上两把,我们到平水河大堤上打野鸭子去。"
沿着平水河大堤两侧,在东洪境内,有一段是芦苇荡,也是一片洼地,这片洼地面积更大,足足有七八百亩。这片洼地,除了野鸭之外,也有一些不知名的水鸟,这个季节,有的时候甚至还有天鹅。所以二官屯乡的群众时常拿着弹弓、气枪、土枪到芦苇荡里打野鸭子和野兔,打到了就当作食物充饥,打不到也是一种放松。
田嘉明想了想说道:"现在才刚刚五点半,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我们现在去二官屯乡正合适。如果晚上真的有收获,就到二官屯乡的派出所,让他们请个厨师弄一顿饭。"
田嘉明好枪喜枪,在每年组织的射击打靶比赛中,他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随即两个人就带着一个驾驶员,三个人开了一辆敞篷的吉普车,就到二官屯乡的芦苇荡。到了二官屯乡芦苇荡的入口,二官屯乡的所长兼指导员老田,就已经带了一辆面包车在路口等候他们。
汇合之后,廖文波从后面取出三杆气枪来,装入了钢珠,然后就朝着芦苇荡深处走去。这里的野鸭胆子颇大,或者说这野鸭已经见惯了世面了,知道普通人没有武器根本对野鸭无可奈何。
芦苇荡里有数条趟出来的小路,勉强一人通过,脚下略显崎岖,不过好在几人都手中有枪,有枪自然是有胆气。不多会,三个人就顺着小路来到了一处野水塘。水塘面积颇大,水面清澈,水质不错。
田嘉明校准了准星,熟悉了一把枪的性能之后,站在远处就朝着觅食的野鸭瞄准。喊了一声操蛋的丁洪涛,然后一声枪响,就有一只野鸭扑通一声之后,就栽到了水里。
副局长廖文波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重复了句,谁操蛋?
旁边的田所长道:“县委书记,丁洪涛!娘的,是操蛋,上次来乡里检查,说厕所里有粪,骂了一个小时。厕所里没粪还是厕所吗?”
气枪声音不大,田嘉明又是砰砰数枪,几只野鸭和水鸟就栽在了水面上,让田嘉明很是解气。
这野塘水不深,派出所的所长老田拿着竹竿就将被枪打中的野鸭捞了回来。廖文波手里拿着气枪,看着田嘉明,心里说道:"田书记打枪确实是一把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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