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退场,许博玮拍了拍他肩,歉意满满,“兄弟,不好意思了哈。”
陈浔脸色苍白,前额覆满细汗,已经喘得发不出一点音。
许博玮啧声,“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他转头瞄眼看台的卓予,扬唇,比了个电话手势。
卓予尽收眼底,未做回应。
裴朗叹口气,收拾完东西过来,“撤?”
陈浔坐在球架下,抬手指,“你先走。”
“你。。。没事吧?”
“嗯。”陈浔低哑应。
裴朗跟着大部队走出体育馆,啦啦队等人走的差不多才退场,离开前,卓予回眸。赛场空荡,摇旗呐喊的恢宏已然不再,球架下的人脊背微颓,孤寂伴身。
日落西山,风轻不燥,校外新开了家甜品店,女孩们热烈讨论待会去买什么。
安绮问卓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忽然顿步,说:“我东西落在更衣室,你们先走吧,我待会赶过去。”
安绮压唇角,“刚离开前还叮嘱你们带好东西,你这脑子。。。好吧,那一会见喽。”
“嗯。”卓予笑着点头,走了几步,她听队友问:“安绮,你刚刚没说完的秘密是什么…”
答案融入风里,卓予什么都没听清。
重新回到体育馆,四周静谧,所有一切都按下暂停键。
卓予脚步轻缓,于他身前站定。
陈浔没反应,稳地似尊雕像,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只有那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如随风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鞋尖相对,她单膝跪地,气吐如兰,“你怎么了?”
陈浔扬起脖颈,金黄的碎发松散垂在额头。
卓予这才发现他生了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眼尾泪痣性感纯情,银链上的灵蛇吊坠刺眼夺目,又透着几分冷感。
错频的搭配在他身上却又是道不出的和谐。
“需要我帮你吗?”卓予语调如一。
陈浔手肘撑在膝盖,呼吸沉沉,似是压抑着什么,几片薄肌绷紧。强撑着盯了她一会,垂下脑袋,表明立场:他不需要任何人。
卓予双手托起他下巴,没等说话,被他挣脱。
如果她还想再来一次,那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成功。
但她没有,她耐心同他讲:“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生病的事。”
“现在只有我和你,你可以信任我。”
剩下的时间她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一分钟,陈浔重新掀起眼皮,认命般指了指休息区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