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孝发自肺腑的哭求,让福惠有些动摇,但想到年兴话里话外的离间,他就狠下了心。
敢挑拨他和六哥,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宋成,将尤孝押下去,严刑拷打!”
福惠冷声吩咐。
宋成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有一点不懂,即便尤孝私下和年家有联络,又和对太子有异心有什么关系,难道……
宋成不敢再深想,立刻听命:“是。”
福惠在书房枯坐,几次站起身走到门口,遥望养心殿的方向,却都没有跨过那道门槛。
深夜,满身疲惫的宋成进入漆黑一片的书房,小心翼翼点起灯火。
“交代了没有。”
福惠的声音沙哑。
宋成顿了顿:“回主子,奴才手段用尽,尤孝也不承认和年家有联系。奴才便抓了尤孝的几个干儿子来审,经他们的证词,尤孝……或许真的没有和年家私联。”
福惠目光如箭刺向宋成:“你和爷说或许?”
宋成跪下:“主子恕罪,奴才已经审明,和年家有私下来往的是尤孝的干儿子吴青,您会去和泰楼也是他传递给年兴的。”
福惠阴着脸:“他如何会知道爷会临时起意去和泰楼。”
吴青今日可没跟着出宫。
“这就是奴才不能确定尤孝是否真的无关的地方。”
宋成诚实的说道,“尤孝说,确定要跟着您出宫后,他便提前让人打听报社、书局、印刷厂附近的好去处,不止酒楼,茶馆、点心铺子等他也都令人打听了,负责打听的便是吴青,书局附近的和泰楼便在名单中,吴青将这份名单都交给了年兴。”
“而您今日出宫必然要去戴府,所以……”
所以福惠以为的临时起意,并不是完全的、真正的临时起意。
尤孝提前做准备也完全正常,这本就是奴才该做的,他也没办法不做。若他什么都不提前准备,等到福惠临时起意问起他回答不出,也不会有好结果。
“吴青交代他和年兴联系是受尤孝指使,但奴才观他二人神色,以及其他几人的口供,以为吴青攀咬尤孝的可能性更大。”
宋成是皇阿玛在额娘去世后指给他的,很有能力,对他的判断,福惠还是有信任的基础的。
福惠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尤孝虽无私联,但御下不严,对吴青之事有失察之责,将其降为最低等太监,不得踏出西三所一步。”
“是。”
“吴青……”福惠眉眼锋利,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不给缘由地就私自将一个人杀了。
他也不想让吴青就这么轻易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