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胜雪,在竹影筛下的斑驳光线下,仿佛笼着一层柔和的玉泽。
眉眼如画,远山含黛般的眉下,一双眸子清澈的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此刻却盛满了化不开的思念与轻愁,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淡淡的、惹人怜爱的阴影。
鼻梁秀挺,唇色是天然的一点樱红,无需点染。
墨黑的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竹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垂落颈侧,更衬得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如天鹅般优雅。
她只是静坐,便已将这简陋竹院衬得宛如仙境一角,周遭的翠竹仿佛都成了她绝代风华的陪衬。
寻乌坐在不远处,是一个能将兰姈美貌完美展现出来的最佳角度,手中的画笔宛若游龙,轻描淡写间便勾勒出兰姈的身形。
阿姐就是美!
“臭美精,有这摆造型的功夫,没时间去泡药浴,没良心的丫头片子,老朽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上赶着治病,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爷爷您不知道,如今病人才是大爷。”
兰姈见寻乌画的差不多了,示意她可以起来以后,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的骨头都躺软了。”兰姈自从跟着老头子到了这竹林,不是在吃药就是在泡药浴,实在是闲得无聊。
“你要是想长命百岁,就老实些,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
“老子把你治好,是为了让你跟食铁兽打架的?”
“要不是食铁兽的凶性没被激发出来,你现在就剩个头了,不对,球头都不剩!”
老头子越说越生气,这俩崽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一个没看住,兰丫头就要去活动活动筋骨,一个错眼,她就和食铁兽干起来了。
能不能管一管他老人家的心脏,早晚有一天他要被这两个兔崽子气死。
“好啦老头子,别生气啦,我和寻乌活到一百岁,您也得活个一百八啊~我那就是躺的太久了,感觉四肢都快躺退化了,这才……”
兰姈开始狡辩了,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所有医者都不待见的那种病人。
谁知老头子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冷哼一声道:“倒也没那到那个程度。”
小丫头算乖巧的,他开的药方,寻乌丫头熬的药,那药有多难喝老头子自己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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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药浴,那疼起来全是在皮肤底下密密麻麻带着痒意的疼。
这病治起来,老头子也不是很忍心,寻乌更是难受的差点将自己绑起来,因为她听见阿姐痛苦的声音里便忍不住想要帮助阿姐停止这份痛苦。
药浴是最难熬的,泡着的时候,会有两种感觉,一种就是身体里的骨头一点一点碎成粉末的钻心的痛,一种便是像是有无数只蚂蚁趴在她全身的经络上用小小的牙齿一点一点磨的极致的痒。
痛与痒要么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要么就是将兰姈的身体分割,两种都不落下。
兰姈看着寻乌泪流满面,自己手都快抬不起来,却硬生生的举了起来,触摸着寻乌的脸,擦拭她的泪水。
“寻乌,活着真的很难,但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兰姈幼年时伤了内里,如今年岁渐长,身体里的沉疴彻底爆发。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活下去,妹妹,你记住,命是自己的,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妹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