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忠正的直臣,上书的言论则更加激烈,但只是占据了百官的一少部分人,且并非位高权重的重臣,所以毫无疑问的,他们都受到了燕王裕的惩处。
“启禀大王,孔达、董宣求见。”
燕王裕挥了挥手,众人入殿叩拜,开始了直言。
“大王,云中君作为臣子,在冠礼之上所为,乃大逆不道,即便加冠成人,也难以担当大任。”
“云中君于冠礼之上大不敬,大王却不加惩处,反而罢了出手阻拦与维护的相邦,如此处置,是否有失妥当?”
“辛相辅佐大王十余载,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大王却因为云中君之失而迁怒于辛相,实乃…昏聩之举。”
“放肆!”立于榻前的内官呵斥道。
御史大夫李覃也出言指责,“孔达,你身为人臣,这才是以下犯上。”
“大王闭塞言路,我等今日…”
“说够了吗?”燕王裕半躺在榻上,脸色很是难堪,然而这些官员却不依不饶。
“拖下去!”
十几个颇有力气的内官走进殿中,将将这些官员一一控住。
“燕北的防御工事,燕西与赵国的建交,都是相邦的功绩,相邦乃国之栋梁,是燕国的功臣,如今大王这般对待功臣,不是昏聩又是什么!”
“我等今日便是抱了必死之心,只为燕国。”
“王若执意选择云中君,只会让燕国走向覆灭。”
“燕国数百年基业,岂能交由一个疯子。”
咒骂之声充斥在燕王裕的寝宫之中,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但是却并没有对他们动用严酷的刑法。
只是将为首之人处以流刑,其余之人则被贬去了地方为吏。
“大王不杀你们,是大王的仁德。”内官跟随着走出大殿,向嘈杂的人群厉声提醒道。
“若是怕死,我们今日便不会来了。”
“大王明明看见了云中君的所为,而这些时日,朝野也多有议论,为什么还要这般偏袒。”
“难道就因为云中君是辛夫人所生。”
“大王的想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能知道呢。”内官回道。
“大王是明主,受臣民敬仰与拥戴,为何在选择继承人上犯了糊涂。”
“那云中君分明就不适合为君。”
“关于继承,历来都是王家之事,汝等身为臣子,岂能僭越,插手立嗣之事。”内官又道。
“王的家事便是头等国事。”
内官闭上眼,不再多言,“带走吧。”
——中宫——
临近冬日,燕国的天越发寒冷,而今年似乎比往年要更加严寒,就连养在殿外,由宫人精心照料的花草都冻死了大半。
“王后,只剩这一盆白梅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天,是否要搬入殿内?”宫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