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却是惜命也理所当然。
主事人只是冷笑:“就这般模样,我看哪,不论之前准备了多少年,这次,该输还是要输!”
他说完,身形便晃了一下,嘴角渗出一线鲜血。
他旁边的人大惊,竟是没有任何掩饰地变了颜色。
那人左右环顾,像在寻找什么,主事金丹则是咬咬嘴唇,躬身,勉强维持着语调的平缓连贯:
“晚辈失言。”
“不妨。”声音不知自何处传来,说话的人语气平淡而漠然,好像主事的金丹骤然受伤吐血和他一丝关系也无,“百草半个时辰后便到。你亲去迎接。
“到了百草面前,你可别又失言了。”
那未亲至却又传音过来指示行动的人,接下来叫了另一人的名:
“我将霍峰和金采蘋要过来了。你集中这边营中的高阶阵法师和阵法大师。
“待人到,便一同全力彻查牵魂阵爆炸的真相。
“明日日出前,势必要查出是什么人对牵魂阵动了手脚。”
牵魂阵等阶不算极高,但作用十分重要。
巽丘很多布置都建立在这个作用很有几分恶心的阵法上——
控制人言行思想,还不让人言行举止上的习惯发生任何改变。
很像温凌寒当年所中的归心蛊。
这阵法被层层叠叠的禁制保护着,能靠近的人,在驻守此地的巽丘金丹中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它出了问题,无疑代表着就如他们有人混成了蓬煌的老祖,蓬煌也有人混进了他们那深受信任的绝对核心层。
可能是靠苦心经营,也可能是靠阵法、邪道法门方面的真本事,但靠什么都不重要了,总之,现在就是有这么个蓬煌人,扎进了巽丘的核心层,令人如鲠在喉,坐立难安。
那主事的金丹缓了过来,不确定那元婴是否还在关注此地,但他怀疑那位或许一直都在盯着他们。
他便问道:
“杨师叔,我们在剑派那边的布置显见是不能成功的了,那么晚些日子的可还是要拿剑派做幌子?”
他问过后,许久都没得到回音。
但他没有质疑自己之前受伤是不是因为自己点背,正好撞在这位闲来无事巡视大营的节骨眼上。
他觉得,那人肯定听到了他的问题。
他屏息,静等着。
等到那元婴先头所说百草等人抵达此地的时间将要到了,他将准备出去迎接之时,才听见那人的回应:
“先不急。”
那人语带冷斥之意。
“眼前的钉子没拔,就先别看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