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带了两个贴身警卫,连跟了他十年的秘书都没告诉。”
王璐璐的心跳漏了一拍。父亲出行向来前呼后拥,这般低调隐秘,绝不是小事。
她应了几句让母亲保重身体的话,挂了电话,房间里顿时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月光移到床尾,在地板上描出长而淡的影子。
她知道该给爷爷打个电话问问,可转念一想,父亲此刻说不定就在老宅,深夜惊扰反而不妥。
还是等明天一早,天亮了再说。
她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薄丝被裹着身体,却总觉得不踏实。父亲的反常,母亲的话,像两张交错的网,在她心里越收越紧。
东山省齐州市。
在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里,吕丽春刚走出闸机口,就成了全场焦点。
她穿着一身酒红色丝绒连体裤,裤脚开叉处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踩着十厘米的细跟凉鞋,身姿挺拔如白杨。
酒红色的长卷发随意披在肩头,墨镜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涂着复古红的唇,浑身上下透着久经世故的优雅。
左手牵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男孩穿着白色卫衣,眉眼间依稀有她的影子,只是眼神里带着对陌生环境的警惕。
身后跟着的十多名随从列队而行,其中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彪悍,耳麦里不时传来细微的电流声,一看便知是专业保镖。
刚走到出口,就见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妇女朝这边挥手,烫得一丝不苟的卷发下,脸色却灰败得像蒙了层霜,眼下的乌青遮不住连日的憔悴。
“姑娘,这里!”
姜红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看见女儿的瞬间,眼圈就红了。
吕丽春摘下墨镜,快步走上前握住母亲的手——那只曾经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此刻冰凉粗糙,指节处还有未褪的淤青。
“妈,我回来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暗暗用力,想给母亲一点支撑。
就在母女相握的瞬间,大厅角落的几双眼睛悄然亮起。
三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假装看手机,镜头却悄悄对准她们;不远处的咖啡店窗边,一个女人端着咖啡杯,摄像机的镜头藏在菜单后面,快门声被咖啡机的轰鸣掩盖。
直到吕丽春一行人上了停在路边的车队——四辆黑色奔驰簇拥着一辆宾利,车牌号都是连号的特殊牌照——这些人才收起设备,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然散去。
车队刚驶离开机场,黄一前的办公室里,传真机就“滋滋”地吐出一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