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喜欢喝酒,整日里都飘逸若仙,对世间万事万物都不伤心的谢姓恩师于是轻笑着,“暴雨骤狂之后的宁静风景,青地清如重生,那才是最为美好之处,况且,这一剑你若是练至极境,忍这苍茫东土的陆地神仙、陆地剑仙,在这一剑下都得归去。如果这都不算霸气,那什么才叫霸气?”
那时候的唐诗还是灿漫的总角少女,心比高,歪着头问恩师:“将这一剑练到极境?可您不是过,十四剑之后有十五剑,如今的下,十五剑之后甚至应有十六剑,弟子难道不能练到十五剑么?”
恩师笑眯眯的抚着自己的发顶,十五剑啊……还没有人能出呢。
唐诗不明白,反问:“那您呢?”
恩师不话了。
似乎是思忖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也不校”
但唐诗看出来了。
那是恩师第一次对自己撒谎——他其实能出十五剑,只是不明白,这么简单一件事,恩师为何要欺骗自己。
十五剑,对于恩师而言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无论如何,唐诗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将剑十四练到了极境,极境的剑十四,在东土可让陆地神仙和陆地剑仙归去,那么大凉呢?
当可令圣人归去。
千年春秋一夕仙,长生不若红颜欢,世间安得万般全,不如归去临慕渊。
这是恩师对归去势的理解。
但在唐诗心中,归去势一剑之下,任你是谁,也请归地狱去。
这才是归去势。
一剑刺出。
青衣唐诗手上的剑,仿佛成了一个黑洞,瞬间的功夫,穹方圆十数里之内,所有的光彩尽数失去,不见春日不见青。
只剩下那座白玉京还在。
其下笼罩的锦官城,更是一瞬从白昼入夜。
在极致的黑暗之中,没人知道唐诗这一剑在哪里,会从何处刺出,刺出之后,又会有何等的威力,但所有人明白一点:这一剑可引出地黑幕的异象,其威力只怕已经是匪夷所思。
李汝鱼置身黑暗之郑
他除了白玉京之外,地外物什么都看不见,如被无边的黑暗束缚,也看不见唐诗,只能看见那一座白玉京,更不知道唐诗这一剑会从何刺来。
低头,脚下的紫鲲亦不见。
仿佛在刹那之间,改换地置换了时空,来到了星空之外那片苍茫无穷之郑
然而那无穷无尽的黑幕,却仿若真实存在的物体,泛散出难以言的沉重感,不断的挤压着李汝鱼的肌肤,越来越重。
李汝鱼恍然。
这就是唐诗的十四剑。
这片地黑幕,就是剑。
此剑不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