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而热烈。
“一开始没有,”她说,“我尝试了很多方法,睡前喝红酒,或者运动,或者听一小时的白噪音,但效果都不明显。”
苏郁听的认真,在对方停下后小心的问:“白噪音是什么?”
沈闻溪稍稍一愣,莞尔:“你还没有进行过疏导,可能不知道,白噪音是我们在疏导时给哨兵们播放的旋律,可以安抚哨兵的情绪,提高疏导的质量。”
“后来呢?”苏郁接着问。
果然,和沈闻溪聊天,她的情绪渐渐平复。
“后来我就开始吃药,好了一段时间,但随着身体对药效的免疫,即便吃了药也不管用了。”沈闻溪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聊起自己的睡眠障碍。
停顿几秒后,她继续道:“睡眠不足,影响向导素的分泌,继而影响作战能力和疏导效果。”
“之后,我就增加剂量,具体增加了几次,我已经不记得了。”
苏郁觉得心疼,她甚至能感受到沈闻溪辗转难眠时的煎熬。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她皱着眉。
沈闻溪哑笑:“医生告诉我,这个毛病,会伴随我一辈子。”
说完,她看着苏郁,“但,一辈子究竟有多长,谁知道呢,很多人在我这么大时,已经过完她们的一辈子。”
说完,她看向苏郁身后的某点,像是沉思,又像是发呆。
苏郁松开环住膝盖的双手,身子朝后靠,直到完全贴在洞壁上,不想让话题结束。
“你一天梳理几个?”她问。
沈闻溪思考片刻:“少的时候几个,多的时候几十个。”
说完,她沉默了。
苏郁侧头看了她一眼,也跟着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十几秒,可能几百秒。
苏郁再次开口,声音已经不再慌乱,透着发自内心的沉稳,“很累吧。”
沈闻溪心湖上,被扔下去一颗小小的石头,咕咚一声,随后泛起圈圈涟漪。
她小幅度地歪过脸,看向身边的人。
一时语塞。
换做其他人,一定会问她——
“时间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