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若缓缓的安静下来。
电光火石间,她恍然间意识到几年前,她和夫人也是前后脚怀上了孩子。
只是那时候谢景行待自己情深义重,她是被偏爱的一方,便自然而然站在胜利者的高度,觉得夫人可悲又可怜。
却从未想过,他既能对发妻无情,又怎会对自己有义?
她终于溢出一丝苦笑。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夫人待谢家恩重如山,谢景行尚且对其薄情寡义至此。
今时今日,不过是复刻了从前的场景罢了。
只是这一次,自己却再没有那般幸运。
她终于失了念想,心绪反而平静下来:
“侯爷若觉得自己没错,妾亦不敢多言,那便祝侯爷子孙满堂。”
她转身离开。
————
素节回到屋里时,谢千棠正在画画。
两三岁的孩子,拿笔都拿不稳当,画出来的东西更是如鬼画符一般。
素节望着纸上那两个墨团,不禁失笑:“棠儿在画什么?”
“画我和母亲。”
谢千棠骄傲的扬起一张小脸,一板一眼和素节介绍:
“这是我,这是母亲。”
“雨天,母亲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给我打伞。”
素节怔怔的看着那幅根本不能称之为画的画作,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思潮汹涌。
因为她分明看到,画作里的那个“母亲”,鬓间插着一支木兰花。
那是她自己的模样。
谢千棠所说的母亲,是自己。
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这时,她感到怀中传来一抹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