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委屈得像是要哭了。
“好好好,那咱现在走,去慈宁宫用膳。”
丹屏稀奇地看着漆陶哄孩子似的哄娘子,耐心引着娘子出去更衣,并令小宫女收拾书案。
一踏出颐华殿往慈宁宫的方向去,萧芫瞬间恢复了活力,一边恨恨咬牙,“前朝政事怎么没将他圈在政事堂和御书房里。”
一边健步如飞,“我要住在慈宁宫再也不回来了!”
漆陶小跑着跟在萧芫身后,萧芫说一句她便应一句。
丹屏抿唇抿得死死的,也没忍住面上的笑意,还好娘子没回头。
入了慈宁宫后殿,萧芫可怜兮兮投入姑母怀中,泫然欲泣地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通,尤其是“惨无人道”的过多惩罚和饿了半日的肚皮。
听得太后十分心疼,一边让宣谙唤人备膳,一边驾轻就熟地安慰。
——像这样的事,实在是发生过太多太多次了。
且现在还好些,皇帝还小的时候,还会跑来与她告状,想让她帮忙管教,那真的是,摁下这个浮起那个,日日让人哭笑不得。
一顿丰盛的晚膳填饱了肚子,萧芫情绪稍好一些,撒娇要留在慈宁宫一晚。
宣谙早料到了:“娘子放心,早使人将娘子的床褥备好了,就挨着太后。”
萧芫乖巧点头,好容易露出了笑容。
太后牵过她,“今日你来得正好,予有件东西要给你。”
“东西?”
萧芫好奇,乖乖跟在姑母身边。
太后一路将她拉到了书案边,自旁边的锦盒中拿出一封信件。
递到萧芫手中,“这封信,自边关而来。”
听到边关二字,萧芫眸光亮起,惊喜道:“是岳家阿兄阿姊来的信?”
太后点点她,“还有你岳伯伯,净惦记着你阿兄阿姊了,怎连长辈都忘了。他们给你的信,可比给予的都厚上许多呢。”
萧芫嘿嘿笑了,开心得神采飞扬,一下便将今天白日里的凄苦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迫不及待打开看。
真的好厚好厚,都够她看上许久了。
但萧芫一点儿都不嫌多,甚至觉得再厚些才好,最好可以一直读到下回来信的时候。
依旧是岳莲城岳伯伯打头,话语亲切宠溺,以极优美的笔墨描绘了边疆风光,讲述他们的日常生活,在岳伯伯笔下,边关宁静壮丽,偶有战役也会很快解决,不值一提。
是啊,岳伯伯可是朝廷百年难遇的战神,外族的这点儿骚扰才不成气候呢,甚至用不到伯伯亲自出马。
末了一一过问她的学业、身体、心情,叮嘱了足足一面纸。
萧芫看着这些,心里已经在想该怎么给伯伯写回信了,她要写得比伯伯还多,若伯伯就在面前,她甚至可以说上个三日三夜!
接下来便是岳家大兄岳皓阳,皓阳阿兄为人沉稳,用兵如神,写起信来言辞简练、温厚,给人一种不疾不徐脚踏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