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桂芬亲自点燃的烛火,于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一个个小精灵似的,在欢欣雀跃。
贴身伺候他许久的丫鬟田蓁也是一脸嬉笑道:
“我与大姐的意思是,待回门以后,就商议着准备此事,官人以为如何?”
张桂芬道:“那也不行。”
但考虑到,若是逢年过节,因为一些事情抽不开身,无法前往忠烈寺,所以又在家中弄了个小祠堂。
田蓁连忙摇头,“奴婢不敢。”
“尽早办,我担心”
“嬷嬷无论管账还是管家都有一手,若是没有嬷嬷您操持,只怕这府里,还不知要乱成个什么样子。”
原本心存怨念的田蓁,此刻就只剩下感激涕零,接过药膏,连忙恭敬作揖道:
“奴婢明白了。”
由于她与那叫蓁儿的丫鬟,都是从张府里过来的。
待卫渊穿好衣衫,她又亲自为卫渊束发,将每一缕发丝都如若珍宝般的,整齐的束在一起。
张嬷嬷有所惊骇。
田蓁曾是她的贴身丫鬟。
卫渊父母早去,大婚第一日敬茶这个环节,就只能来祠堂了。
卫渊愈发觉得张桂芬贤惠,
“回门之后,朝廷里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每日陪你的功夫较少。”
不然,若让旁人知道,还以为堂堂侯府没个家教。
卫渊叹道:“行军作战,哪有不死人的?别说李川,哪怕是岳父大人出征,身为统率三军的主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毫发无损。”
可张桂芬担心,长此以往下去,那些下人们,在自家夫君面前,也摆出国公府出身的谱该怎么办?
必须要让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张桂芬只是笑着,不再言语。
随后,张桂芬才去大堂那边用膳。
张桂芬将褥单扯下,亲自叠了起来,放在了一个空荡的箱子里好生保存,语重心长道:
“你换个新褥单就是,这个交给我,你不用管。”
可能是‘桂芬妹妹’这几个字眼叫惯了。
张桂芬道:“从明儿个起,由宝珠跟着老爷,让蓁儿先留在我身边,我先教她一些规矩。”
“祖宗在上,不肖晚辈卫张氏给列祖列宗磕头了。”
张桂芬道:“官人如今贵为侯爵,又执掌荡虏军,位高权重,家国大事,才是官人应该去关心的。”
从祠堂外突然刮来一阵微风,让人自感一阵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