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场中的气氛,嵇恒并不在意,他转头看向杜赫,拱手道:“杜少府,现在有一事需请你出手。”
杜赫拱手道:“钟先生请讲。”
“少府治下何人负责盐铁事宜。”嵇恒问道。
杜赫眼皮一跳。
他深深看了嵇恒一眼,看出嵇恒很是认真,沉思了一下,说出了两个名字。
随即,他解释道:“钟先生或有所不知,官府设置的盐官铁官,并不负责盐铁运送,也没有监督商贾运送之职。”
嵇恒冷笑道:“盐官铁官,总揽天下盐铁。”
“一句不负责是站不住的。”
“他们或许不会承担主责,但一些次要责任却要承担。”
“我说过。”
“法律可以滞后。”
“但官员是不能滞后的。”
“作为一名管理盐铁的官员,没有一点警觉性,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对盐铁后续的事一无所知,这难道不算是一种失职?”
杜赫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悦。
他认为嵇恒有些过了。
嵇恒看向扶苏,说道:“将相关的盐官铁官也抓了吧。”
他对此看的很冷静。
盐官铁官这次的确算无妄之灾。
但此时冤不冤由不得他们,他们的官职毕竟沾了盐铁,在这次汹汹如潮的民意下,注定已不能独善其身。
为了树立朝廷在民众心中的正直。
他们只能‘有罪’。
他们的罪并不来于自身,而是来自这次的民愤。
所谓飓风起于青萍之末,此等汹汹之势,必须要得到无比严肃的处理,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不会给世人留下口舌。
大秦对官吏的免职有两种。
一种叫‘免’。
只是普通的撤职,后续可继续任用。
另一种叫‘废’。
被废官的官员,此后再也不能上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个人是主张主管的盐官铁官当避避风头,避免为汹汹民意裹挟,继而给人留下话柄。
不过眼下并不适合说出。
张苍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