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军队一直沿着斯内克河前进,沿途遇到了不少印第安人。这些人在之前早就已经被白人赶进了深山老林中,现在不知道怎么又跑出来了。
他们自由自在地在大河的两岸放牧,还有些人在白人曾经开辟出来的土地上耕种。
谢尔曼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他知道,正是这些人攻击了俄勒冈的白人,然后占据了他们的家园。
一路上,谢尔曼基本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敌人。
很多印地安人提前一步逃得没影了。
谢尔曼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于是加快脚步。他要赶往哥伦比亚河流域,那里是白人在西北的主要聚居点。
很多事情慢慢的做就比较稳,一旦快起来了就容易出错。
几天后,谢尔曼带领军队到达了一处山谷。
这个时候,北方的天气已经变暖,早上的时候经常起雾。
不过美军通常会在这个时候加强戒备。
然而异变还是发生了。
周围突然响起了密集的炮击声,随即整个美军的营地爆发了此起彼伏的爆炸。
原本美军只要固守在自己的营地中,不管来多少敌人都打不进来。因为在大雾的天气,敌人同样看不清楚。
而且敌人在大雾中进攻,也很难指挥协调。
但是现在敌人发动的炮击似乎提前确定了射击的诸元,炮弹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但是却都准确地落入美军的营地中。
现在谢尔曼上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他们必须要离开营地,躲避炮击,但是远处的迷雾中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等着他们。
但是留在营地中却又像是在等死。
炮击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一连五分钟过去了,上百枚炮弹在营地内部爆炸,谢尔曼不知道有多少手下被炸死。
他大声呼喊着,让手下不要乱跑。
但是面对死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趴在原地等死?
炮击不但没有结束,似乎还越来越强。
谢尔曼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他带领手下朝着东面突围。
为了安全,他尽量将手下聚集在一起。
等他们离开了营地,炮弹依然还是落在营地的方向,这说明敌人看不见自己。
这就对了,哪怕是敌人也无法将视线穿透迷雾。他们的营地一定是被对方提前探查好了。
美军聚集在一起,他们尽量不发出声音。战士们的皮靴走在河边的草地上,偶尔会发出一点咯吱的声音。
突然,一名战士脚下感觉一阵异样,他感到自己踩到了某个软软的东西。
兴许是一条结束冬眠的蛇。
那美军的战士低头看去。
正好一双眼睛,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眼珠,眼神中充满了仇恨。这是一个人。他刚才踩到对方的手了。
这人的头顶上有一根小辫子,身上裹着泥巴,泥巴上沾满了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