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还不快去!”
宴云笺喝道。
小太医被?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点头慌里慌张地往出跑。
他一走开,屋中就只剩宴云笺和成复二人。
室内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见鲜血润摩衣料的细微声响。
“你……怎能……如此不知避讳……”
成复目光下撇,一息尚存断断续续:“你来看我做什么、把太医都叫来……岂不、惹人注目……倒是给、给赵时瓒开罪你的机会……”
宴云笺跪在成复榻边,一手抓着他:“不会。他早已奈何不了我了,”他目光寸寸划过成复满身的血,“你别想这些了,少说话,留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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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进?成复体内,却如石沉入海,再无?回音。
的确是不行了。
“你、你的脸……”成复极力?眯眼,好不容易看清,宴云笺的脸庞竟有那?么长且深的损伤,“你的脸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干的……”
“是我活该。”
成复闭目摇头,“乌族人怎么能损毁容貌,你这样,以后……”
宴云笺眼眶微红:“现下不说这些了,你忍一忍,太医很快就来了。”
成复摇头:“太医来、怎么样呢……我知道我是不行了。我撑着一口气、不死……就是在等你……阿笺,正好眼下没有人,咱们兄弟……好好说说话罢。”
他喘一口气,“你还、还认我是你哥么?”
宴云笺心?如刀绞,声轻似气:“哥,我如何会不认你?”
“是我不好,从前,都是我对不起你。”
他将手按在成复不断流血的脖颈边,妄图阻止他失血丧命的脚步。
成复费力?地抬手,摸到宴云笺空缺的食指,颤抖着摸索,半晌闭眼。
一声长叹,眼泪从眼角默默滑落。
“你这是何苦……何苦啊……我总觉得我了解你,你……仁义正直,可我到现在却觉看不透你,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姜重山一家……”
宴云笺垂眸看去,他和成复的手挨在一块,皆是食指空空,残损破败。
“我原本想着……你给父祖蒙羞,你辜负了自己身体里流的尊贵的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这……背恩负义之徒……”
成复闭一闭眼,缓口气,“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嫉妒你……恨你,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