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轻轻抚摸手肘,有?些?感触到曾经被那细弱小手搀扶的悸动。
他看向立柜。她影影绰绰站在那里:“宴云笺,我听你?说?就不怕。我相信你?。”
而对面?的少年,扣起大拇指与无名指置于心口。
“姑娘,云笺决不辜负。”
不能辜负的人……不能辜负的人……
宴云笺转头动作略显仓惶,桌边,他们比肩而坐。
他问:“姑娘要我办何事?”
她双手捧起桌上放的盘子,声音含笑:“宴云笺,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吧?”
他无声吃,她伸手给他拍去碎屑。
房间里像真的有?糕点升腾丝丝热气,裹挟香甜气息萦绕在鼻尖。
宴云笺听见她说?:“喂,就当我提前跟你?示好嘛。”
“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人,等?日后飞黄腾达,做了大官,千万不要欺负我啊。”
对面?的人回答:“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宴云笺站起来——他不知自己为何站起,他实在坐不住了。
祠堂里,她在他身边弯腰:“我知道你?手臂也伤的重,所以?不敢太用力碰你?。你?站起来,我帮你?和爹爹说?好不好。”
府门外,她声音明快温柔:“爹爹说?等?东南的战事解决,就带我们去北境啦,我知道你?一定能办成,你?一回来,我们就出发。”
山洞中,她紧紧拉着他衣袖:“既然有?这样的办法?你?为什么不说?呢?我可以?给你?解毒啊,鸩蓝雪的毒泯人的毒……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宴云笺双手微抖,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没来由的恐惧顺着血液传遍四肢百骸,渗进骨髓,骨缝中都刮着风。
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停止,闭上眼?睛,忘记这些?幻想。
后面?一定有?极其可怖的事,一定有?,远远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可是停不下来了。
宴云笺脚步踉跄走向门边,扶住门框。
向里看。
她坏笑执笔在他脸上画一道墨痕,他顽劣心起,浑不在意往出走,她却替他羞窘,央他洗脸。
向外看。
她在河水中双臂缠上他脖颈:“你?不要想那么多。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欢喜……我喜欢你?,不是对哥哥的那种喜欢。”
他大掌扣着她后脑将她圈揽在自己怀里,郑重其事:“乌昭神明在上,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他们在简陋的喜堂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