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一直认真而沉默地听。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轻轻唤她的名?字:“阿眠……阿眠……”
“你喜欢艳阳洲,以后?,我们就去那里。”
他声?音低,显得深长悠远,空空旷旷;却也很重,坚若磐石,不可?转移。
姜眠开心点头,看着他翻身上马。
想目送他离开,他却不肯,执意要看她回去。
拗不过,姜眠只好挥手:“那我回去了。阿笺哥哥,你路上小心。”
宴云笺也学着她的样子,抬起手掌,轻轻挥了挥。
模糊晦暗的黑纱下,他眉宇间盈满了不忍与惭愧。
闭上眼睛,将胸膛里翻天覆地的情绪用所有?理智压下去,让那些,尽数化为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涌动。
他回头看。
浅色身影已化作极小的模糊光点,那是可?望不可?即的月亮。
满腔疼惜与珍视从?他眼中?汹涌,尽数捧给她。
阿眠,阿眠。
很久之?后?,宴云笺收回目光。
微微仰头,风扬起围挡,碎发飞扬随风猎猎。
那双漆黑的、泛着暗金色的异瞳,只剩下平静的坚韧。
这世上,一定是先有?信仰,再有?宴云笺。
乌昭和族夙愿在先,宴云笺的私爱在后?。
世间一切静止下去。
风静,云停,水定,山沉。
他胸膛起伏,五指攥紧。
下一瞬,风云重起,山河隽永,宴云笺提缰纵马,伴随一声?烈扬的马嘶,他如一支锋利箭矢飒沓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