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哑然?失笑,笑容很浅淡:“也不是这问题不好。”
“是因为……我是乌昭和族人么?”
他?还是问了。
姜眠忙用力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你不要这么想?,我问不是因为我怀疑你会生气?,真的,我绝不会那么想?你,其实我心?里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万一你生气?的话?,我就哄哄你,叫你不要生我爹爹的气?……”
宴云笺松松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蜷一下。
听她又道:“这种蠢问题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
这回宴云笺是真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露出一排齐整洁白的牙齿,姜眠看的心?里一松:“你原谅我了么?”
“我本来?也没有怪你啊。”
姜眠说:“可你刚才都难过了。”
宴云笺想?了想?:“刚刚不难过,现在有一点?。”
“为什么?”
为什么。
微风轻拂过,他?鬓边几缕发?丝迎风而动,清雅出尘。
如果只是他?自?己,怎样都好;可若落在她头上,那就什么都不行。
“今天之事,换做谁,也不会生气?的,”但凡是人,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但如若我心?存丝毫怨气?,你要做的,也不该是哄我,而是……”
姜眠追问:“是什么啊?”
而是将他?杀了。
背恩寡义,如何能留。这话?在唇边反复思量,宴云笺终是没说。
对她,他?不太舍得教这么重的话?,吓到她。
姜重山要教他?的东西,他?懂,但在善面前,他?便是卑微些,笨拙些,匍匐在地,露出软肋与伤口,也不会受什么伤害。反倒是她——她该学的,比他?要紧迫的多。
“说啊,干嘛话?说一半?到底是什么啊?”
姜眠又等了半天,好奇心?更重。
宴云笺道:“打一顿。打的我再不敢生出异心?为止。”
等了半天就等来?个这,姜眠无?语:“怎么能用这种手段解决呢?那也得分人分事啊。亏我刚才听你语气?,还觉得会是有道理的东西,算啦算啦。”
她哭笑不得挥挥手,侧过头看湖边青柳,迎风微动。
夏日清风混着淡淡青草香,她满心?安宁与快意。
这一块历史,就这样改变了。
虽然?看上去很小很小,只是一个名字。说不重要,确实微不足道,可说重要,它却占据了宴云笺人生中?那五年最浓墨重彩的时光。很多笔者甚至直接将这一部分历史中?宴云笺的名字直接写作姜恒,所有的军功,荣誉——梁朝历史上最后?焕发?出熠熠光辉那几页,全都来?源于同一个精彩绝艳的人物。